周禮一眼就能看出來周謙佑在嘴硬，“可以，那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。”

周謙佑：“行。”

周禮：“你不后悔就行。”

周謙佑：“我沒什么好后悔的。”

周禮冷笑了一聲，他最好是。

周謙佑這有臭又硬的脾氣，周禮太清楚了，反駁他只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，讓他的嘴變得更硬，作為父母，他們在這件事情上該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，他自己拉不下面子不肯承認，也聽不進去正常的話，那后果就只能他一個人承擔著了。

——

雖說不打算去干涉兩個小輩的事情了，但登門道歉這個事兒是必不可少的，隔日一早，周禮就派司機來酒店接了周謙佑，周謙佑也準時下來了。

去徐家的路上，周謙佑一直扭頭看著窗外，腦子里時不時地就會飄過徐若水昨天說的那幾句話，像是什么咒語似的，縈繞在耳邊遲遲不肯散去。

——我不喜歡他，我有喜歡的人。

——一場意外，我不想因為它就搭上我的婚姻和后面的幾十年。

呵，一場意外。

如果前天晚上的那場意外的當事人之一從他換成周齊右，徐若水應該就不是這樣的答案了吧？周齊右若是提出負責，她肯定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，哪還會考慮別的。

周謙佑想到這里便一陣煩躁，用力地拽了一把領口——他真是瘋了才會冒出來跟她結婚這種念頭，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能讓她改變主意，結果自己被扇得臉疼。

周謙佑又想起昨天周禮問他的話，垂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。

以后都不跟徐若水來往，他做得到么？

……

過了二十分鐘的樣子，司機將車停在了徐家的大門口，周謙佑下車的時候，姜明珠和周禮也剛好從前面的車上下來，周謙佑很自覺地走到了兩人面前。

姜明珠往院子里看了一眼，對周謙佑說：“一會兒好好跟你徐叔還有阮老師道歉——不需要我教你怎么說吧？”

周謙佑頷首，跟在姜明珠和周禮身后一同走進了院子。

徐斯衍和阮懿應該是提前就知道他們要過來，所以院子的大門是開著的，他們一家三口進來之后，就看到徐斯衍和阮懿兩人坐在院子的石桌前。

阮懿見他們來了，便起身去迎接，順便解釋了一句：“小水還在休息，有什么話就在外面說吧。”

頓了頓，她看向周謙佑，委婉地說：“小水今天不想見人。”

周謙佑聞，拳頭又收緊了幾分，掌心被掐得生疼，他內心泛起一陣自嘲的笑，什么叫不想見人，不想見他還差不多。

“徐叔，阮姨，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錯了，對不起。”周謙佑心里雖然不舒服，但道歉這事兒上沒有含糊，說完致歉的話之后，還朝兩鞠了一躬，態度十分誠懇。

徐斯衍今天消氣了一些，但也不可能像什么都沒發生那樣對待他，他凝著周謙佑看了一會兒，最后沉聲開口：“以后你不要再打擾小水的生活了，能做到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