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菀沉吟片刻,摸了摸胳膊,回神看向對面的明悅:「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,但我有條件。」
明悅沒接話,眼神示意她繼續往下說,任菀會意后,掀唇:「希望你能讓周仁放過我和博遠。」
任菀用了「放過」兩個字,求饒和屈服的意味太過明顯,這背后的深意,明悅心中已經有數。
「我答應你。」即便任菀不這么說,明悅也會這么做,「你說吧。」
任菀低下頭,手握住了水杯,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從何說起,明悅耐心地等了兩三分鐘,終于聽見她開口,「當初,博遠突然結婚,是周仁的意思。」
「我和博遠是高中同學,讀書的時候我就對他有意思,后來他出國了,聯系就少了,我畢業之后工作忙,也沒有找過男朋友,大概一年半以前,周仁忽然過來找我了——」任菀吸了一口氣,停頓了一下,「我在銀行工作,之前見過他幾次,但不怎么熟。」
那次周仁找上門的時候,任菀下意識地以為他要談工作,但她跟著周仁去會所的包廂里坐下來之后,周仁卻忽然開口問她:「你認識陳博遠吧?」
任菀那個時候已經三四年沒見過陳博遠了,冷不丁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懵了一下,過了一兩分鐘才回答:「嗯,認識。」
接著,周仁又說:「你喜歡他。」
任菀當時腦子宕機了,客戶忽然約她出來聊她曾經暗戀的事情,換做是誰都會懵,她平時反應迅速,但面對周仁的這個問題,卡殼了許久,她這邊還沒回答上一個問題,周仁又問了個更讓人措手不及的:「你要不要跟他結婚?」
任菀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:「……啊?」
和她相比,周仁全程都很淡定,面對她詫異的表情,他也只是淡淡地說:「我可以安排你們結婚。」
任菀實在是不理解,她強行冷靜下來,用還算平穩的語氣回復他:「周總,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」
「我未婚妻喜歡他。」周仁說出這話的時候也很平靜,仿佛是在敘述別人的遭遇,任菀那個時候很佩服他的心理素質和手腕——未婚妻喜歡上別的男人,他居然沒有情緒失控去談攤牌質問,而是將未婚妻看上的男人查了個底朝天,連她這個高中時代喜歡過陳博遠的角色都查出來了。
周仁給出這個理由之后,任菀就明白他為什么會找上她了,說實在的,人對于沒得到過的感情總是有念想,任菀原本以為自己和陳博遠的緣分從他出國之后就斷了,但周仁的這個提議讓她重新心動了,不過任菀很清楚,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所以,她馬上問了周仁有什么條件。
周仁的回答是:「爛在肚子里,做你該做的。」
這個要求對于任菀來說太簡單了,保守秘密對她而沒有任何損失,而且她還能得到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的機會,何樂而不為?正常人都不會拒絕這樣天上掉的餡兒餅的行為。
只是任菀很快就考慮到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,她斟酌后,對周仁說:「但博遠對我可能沒有那個意思,他是不是也喜歡你未婚妻?他脾氣是很好,但我強迫不了他——」
「你不可以,我可以。」周仁抿了一口水,動作優雅緩慢,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溫潤和矜貴,然而,他說出的話卻令人頭皮發麻。
任菀聽懂了周仁的意思,他要強迫陳博遠和他的未婚妻分開,任菀有些好奇他會怎么做,可是這種問題又不好直接開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