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霆琛從阿姨的房間離開時，全身都是涼的。

后面他和阿姨聊了很多，但他滿腦子都只剩下那一句話。

為什么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蘇清予。

厲霆琛突然想到很久以前，他也用同樣的話對蘇清予說過。

為什么死掉的人是厲嵐蕊而不是她。

原來這句話可以讓人這么疼。

那時的蘇清予是怎么挺過來的？

厲霆琛看著那長長的走廊上，一個女人雙眼含淚緊緊盯著手術室的大門，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蘇清予大著肚子守著的身影。

“厲總，你在看什么？”

陳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，發現走廊上的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。

厲霆琛聲音啞然，“將她在醫院監控調給我。”

“是。”

厲霆琛上車的時候，身子一個踉蹌，險些摔倒。

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即便他不知道真相是什么，但蘇啟平極有可能不是殺害厲嵐蕊的兇手。

如果是他，對方犯不著用這樣大的手筆來掩蓋。

這件事越查水越混，牽扯的人和事情就越來越多。

厲霆琛幾天沒有休息的身體疲憊至極，然而他卻沒有半點睡意，靠在真皮靠墊上，滿腦子只有一件事。

如果蘇啟平真的不是兇手，那他對蘇清予長達兩年的折磨算什么？

一想到這個可能性，他的背脊一片冰涼。

蘇清予是他最愛的女人，可他卻將最鋒利的劍一把一把插在了她最致命的地方。

她傷痕累累，遍體鱗傷，茍延殘喘的活在這一片泥濘之中。

厲霆琛雙手抱著頭，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。

他都做了什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