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他割據豐州自立時,最想要留下的人就是竇兢,只可惜任憑他百般暗示,對方都還是選擇了站在皇帝一邊。
“若是三年前,皇帝心性懵懂,興許會意氣用事,給你個機會,可現在不會了。”
他回頭看向身后高高的豐州城,眼神很復雜,卻并沒有半分即將走向末路的惶恐和不甘,反而都是悵然:“他終究也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執棋人,你這顆棋子,日后應該再也不會被拿出來了。”
這個他,指的自然是殷稷。
高位是最容易改變人心的,他已然見證過無數次人心的變化,對這個事實越發篤定,他本想借住這次叛亂,改換超綱,建造一個皇權也可以被約束的朝廷。
可惜功虧一簣。
“竇兢,此戰結束,就解甲歸田吧。”
他抓緊了手里的長槍,給出了最后的忠告,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,他相信竇兢明白。
竇兢抓著刀沒語,另一道聲音卻響了起來:“他想解甲可沒那么容易,他還欠朕很多錢呢。”
豐州城的大門不知道何時被打開,殷稷身著金甲,一手提劍,一手馭馬,自門內緩步而出。
“他妹妹吃了朕很多珍品,那可都是錢,他得給朕開疆拓土還債。”
竇兢遠遠看過來,神情怔怔,許久后才露出個略有些僵硬,卻十分真誠的笑來。
謝濟卻是臉色大變,連忙折返到了殷稷身邊:“你出來干什么?你的身體......”
殷稷抬手打斷了他的話,遠遠看向殷時,大周的問題馬上就要解決了,可他自己的問題還沒有,他要親自和殷時要個答案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