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的人心有多狠,鐘鶴是見識過的,他更知道,自己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會有人過問,因為乾廷完全有能力讓一個大活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,無聲無息的。
“啊——停下!停下!我說!”鐘鶴終于是受不了這種致命的恐懼,褲子都尿了。
乾廷面無表情地按下了紅色的鈕,齒輪停了,鐘鶴的褲腿也濕了。
鐘鶴向乾廷交代了幕后主使人。
乾廷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就是極致冷酷殘忍,以求在最短的時間里達到目的。
從工廠出來的時候,乾廷居然還吹起來口哨,他確實應該輕松些了,鐘鶴和周炳宏交代的情況,足以讓他明確自己的敵人是誰了。
接下來,又該是誰倒霉呢?
杜拉斯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之后就開始不安分了,每天都在跟浩浩通電話,從浩浩嘴里套得一些消息。當然是關于乾廷和浩浩父子感情的進展了。
浩浩哪里會知道自己的媽咪會存在那些歪心思,他只知道老實地回答媽咪的問題。
讓杜拉斯高興的是,她從浩浩那里得知最近乾廷表現得越來越像個父親了,浩浩住在他那里,被他照顧得很好,并且浩浩也很適應在這里的生活。
這不禁讓杜拉斯心花怒放,總覺得浩浩跟乾廷越親,她就越大把握能擄獲乾廷的心。這女人的夢,什么時候才會醒呢。
杜拉斯不會知道,乾廷并非是一個畏首畏尾優柔寡斷的男人,對于他愛的人,他會疼心,會珍惜,但不是他愛的人,他會比一般想象的更狠!
杜拉斯腳上的石膏拆了,但她還不能出院,她傷得比浩浩重一些,因此她還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。
乾廷來的時候,杜拉斯正好在吃水果,見乾廷出現,杜拉斯熱情地招呼著,活像這是她的地盤一樣。但乾廷只是冷冷淡淡地站在她床前,不坐下。
杜拉斯伸著脖子望一望乾廷身后,沒人。
“親愛的,咱們的兒子呢?”杜拉斯還真是個自來熟,不管乾廷什么臉色,她都能隨口喊親愛的。
乾廷冷冽如刀的眼神里沒有溫度,淡淡地說:“浩浩不會來。今天不來,明天也不會。”
杜拉斯心頭一緊,這才有點慌張了:“為什么啊?那再過幾天就是浩浩的生日,到時候我一定要見到浩浩。”
乾廷根本不為所動,他來的目的不是為安撫杜拉斯的。
“杜拉斯,除非你能坦白交代你是受了誰的唆使才會帶著浩浩來找我,否則,我不會讓你見浩浩,就算是浩浩生日,你也見不到。如果你不肯說,那么,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浩浩。”
乾廷嘴角的微笑中含著一絲嗜血的冷,仿佛口中所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杜拉斯驚呆了,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孔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隨即憤怒地看著乾廷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卑鄙!竟然用孩子威脅我!我沒有人唆使,我就是自己來的!你不要因為想趕走我們母子就胡說八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