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她,癡癡地撫摸著刀鞘,紅通通的眸子里盡是一片水澤,泫然欲泣的模樣,那雙眼睛訴說著悲傷,緊緊皺著的眉頭,慘白的面頰,微微顫抖著身子,嘴唇也在哆嗦著,柔弱得像一片剛剛飄落的花瓣,讓人的心禁不住生生地發疼......
戰錦庭的手不由得攥緊了,猛烈地吸了幾口煙,冰冷的眼眸里浮起狠色,硬是將那一絲不忍和心疼壓下,薄唇里溢出冷哼:“你父親,是瞿啟華,你是瞿家的私生女,這么驚人的身份,真虧你能瞞我那么久。你知不知道,五年前,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,等你親口告訴我你的身份,可是你......最終還是只有讓我失望。你是怕我知道了之后,會逼問你寶庫的下落嗎?”
他沒有溫度的語,如一根根鋼針扎在瞿莞心上,驚駭地抬頭,對上他冷冽如刀的眼神,她愣了一下,驚悚地搖頭:“不......不是的,我沒有那樣想!圣誕夜那天我是打算向你坦白的,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說......你卻去見魏婕,我親眼看見你們擁抱,看見你抱著她去了醫院......我......”
“是我錯怪你了,原來你曾經想過要告訴我的。”戰錦庭的語氣里聽不到一點興奮,完全的陳述句,平淡如水,沒有起伏。
這說明,即使瞿莞說的是真的,事已至此,不管實情如何,都改變不了他是從魏婕那里聽到她真實身份的事實。
瞿莞呆住了,還想說點什么,卻發現,此時此刻,語是多么蒼白。
哽咽在喉嚨,與他之間,太多糾葛,悲悲喜喜,好的壞的,通通糾纏在一起,剪不斷理還亂,從何說起?從何處伊始?又是從何處終結?
他神情木然,摒去心里那不該有的情緒,平穩著聲線說:“你和魏婕的感情不好嗎?你們好像有些恩怨。”
感情不好?有些恩怨?呵呵......瞿莞苦笑,她和魏婕之間,怎是只字片就說得清?
瞿莞在這幾年里不是沒想過在將來的某一天,再見到戰錦庭時,要將魏婕的罪行告訴他,可是在這一秒,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,她卻不能這么做了。
拍賣會那天,她親眼看見魏婕與他有多親密,如果這時候她說魏婕連自己的父親都會狠心下手加害,他會不會轉身就告知魏婕?
不不不......瞿莞絕不能冒這個險。事關重大,假如魏婕知道了,恐怕瞿莞就別想安全離開這里,更別提和小元寶團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