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他接到了駐留在城南區的負責人的電話：“祝總，死者的兒子上門問他爸的事有結果沒，我們怎么應對？說他奶奶病重，等不了了，一定要讓我們給他個準話。”

祝南舟手指煩躁的敲擊著方向盤，思索半晌道：“你就說還在查，已經有眉目了，但沒拿到證據，也不好透露太多。態度誠懇一些，別讓人家感覺到你在敷衍。”

電話掛斷后沒過十分鐘，又打過來了。

負責人說死者的兒子不肯離開，說已經沒時間了，甚至情緒有些激動的控訴他們的不重視，事情過去不是一天兩天了，一句話都沒有，這不合理，還問他們到底有沒有在查。

祝南舟在前面的安全路段把車停好：“這樣，你讓那小子打我電話，我跟他說。”

等電話接通，他先是官方的安撫：“你放心，你爸的事，我們肯定會查，這不光是要給你們一個交代，也是為了我們自己，不可能不查的。只是需要一定時間，我也理解你們的難處，老人家身體現在怎么樣？”

死者的兒子明顯受到刺激，情緒很激動：“這些話我已經聽夠了！查查查，你們倒是查啊！這么久了，進展呢？！我奶奶快死了！她就想在臨死之前弄清楚我爸到底是被誰害死的！”

祝南舟一陣頭疼，要是林婉不跟死者妻子說那些話，是不是就沒這么多麻煩了？

有時候冷漠一些，未必不是好事。

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要建立起來不容易，尤其是在這樣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下，他們的好壞很容易被曲解定義。

現在騎虎難下，他只能把知道的透露一些出來：“你聽好了，害死你爸的人，你惹不起，知道了你也拿他沒辦法。我們要辦了他，也需要時間。現在沒有證據，我們只查到有人提前踩點接近你爸，故意將他推下樓摔死，引造輿論讓我們的項目被停。

他是個好父親，為了這個家，每天都最早到工地，最晚下班。正是因為這樣，才會被有心人盯上，成為犧牲品。我們不會讓他白白死掉，你需要耐心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