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時候沒有爸媽，加上體格子比同齡人高，在當地成了有名的小混蛋。”

“我爺爺奶奶常年跟在我后面給我擦屁股，老兩口本來就沒什么錢，這么一下欠了不少饑荒。”

“后來上了初中，家里附近來了一營部隊的人，封了山頭進行演練。”

“我當時天不怕地不怕，仗著對地形熟悉，偷偷跑進去，找到他們的廚房，偷東西吃。”

“后來被發現了，他們一群人追我，我就跑。”

“仗著對環境熟悉，一個炊事班的人，硬是沒抓到我。”

“再后來，我有一次失手了，被一個偵察兵抓住，帶回了營地。”

“結果有一個排長，帶著我找到了我爺爺奶奶。”

“山溝溝里的人，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支書，哪見過部隊的排長，再加上我惹了禍，我爺爺奶奶就跪下求排長。”

“那一幕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影響。”

“現在回想起來，依舊是歷歷在目。”

“排長是個好人，沒有為難我爺爺奶奶，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百塊錢。”

“要是不留錢還好，一留下錢，我爺爺奶奶反倒賴上人家，說我管不住，想讓對方幫幫忙。”

“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，跪在地上拉著人家的手邊哭邊哀求。”

“那場面，別提了。”

武峰講到這，苦笑了一聲。

這一聲笑包含了他對過往爺爺奶奶的懷念，又對這件事中爺爺奶奶身上表現出的市儈感到無奈。

華陽看著武峰目光微微有些失神，并沒有插話打斷。

他之前沒問過武峰以前的事情，但這次武峰主動講起來，反倒讓他對武峰能有個更清楚的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