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鴻故意逗她:“會善解人衣嗎?”
“人衣?”白忱雪一時有些懵,慢半拍才反應過來。
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,她臉頰一熱,低聲嗔:“不理你了,荊大色狼。”
“荊大是我哥。”
“荊二色狼。”
“可以善解人衣,但是只能解我的。”荊鴻抬頭望著樹梢后細細一彎銀鉤弦月,“剛分開就想你了,以前總覺得‘思念’二字極為肉麻,自從遇見你之后,我變成了麻人。”
荊戈傷未得到救治,不該笑的,架不住荊鴻說的話戳中了白忱雪的笑點。
她撲哧笑出聲,很快捂住嘴,道歉:“不好意思,我失態了。”
“不用不好意思,我就是故意逗你笑的。我哥傷未得到救治,我們哭,他也那樣,我們笑,他也那樣。天無絕人之路,他的傷遲早會治好。”
“你倒是樂觀。”
“嫁給我以后,你會像我一樣樂觀。這世上,除了生死無大事,只要還活著,我們就贏了百分之百的鬼。”
白忱雪心中微動。
身體原因,加之母親早逝,她打小就悲觀消極,自卑自憐。
又是被爺爺帶大的,爺爺是老式文化人,按照舊式閨淑方式培養她,她這種性格在當今社會,其實是不太受歡迎的。
可荊鴻卻欣賞她,寵愛她,得空就夸她。
荊鴻又說:“今天去姑蘇城看你時,你這幾日是不是沒好好吃飯?”
白忱雪剛要說“我好好吃了啊”。
聽到荊鴻又說:“你這幾日瘦了些,有些營養不良,建議你服用一些我。”
白忱雪臉倏地紅了。
過片刻,她說:“咱們能不能談點別的?”
“對你這種人,除了戀愛,我沒什么好跟你談的。”
不該笑的,白忱雪卻忍不住,唇角微微往上彎。
夜色漸濃,她握著手機去關窗,不經意間瞥到鏡子里的自己,臉頰微微泛紅,唇角彎成美麗的弧度。
認識荊鴻后,她面相都變了,以前是哀憐薄命的苦相,如今可能因為笑得多了,也不再情緒內耗,漸漸生了福相,眉眼唇角和臉頰的笑肌弧度都是往上拉的。
窗戶關上,手機那端荊鴻硬朗的聲音說:“知道我和唐僧有什么區別嗎?”
白忱雪回:“唐僧比你老實。”
荊鴻道:“唐僧娶經,我娶你。”
白忱雪莞爾,心中有些思念他。
明明他剛從她家離開才短短兩個小時。
姑蘇距茅山不過一百多公里的距離。
只打電話,難以解相思之愁,荊鴻彈來視頻連接。
白忱雪摁了接通。
荊鴻望著她白皙清婉的臉,剛硬的聲音添了三分柔情,“聽專家說,多看美女可以延年益壽,所以我有空沒空都得看看你,勝過打坐修行。看普通美女,可多活三年,看你,可多活千年。”
白忱雪把臉挪出視頻窗口,笑得合不攏嘴。
她想,為什么沒早點遇到這個人?
這哪是道士?
這分明是開心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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