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瑾之身子往下挪了挪,把頭枕到他的腿上。
分開的時間,她睡在舒服的大床上,卻輾轉難眠。
可是他在身邊,哪怕是在飛機上,哪怕沒有被子沒有舒服的枕頭,她仍很快入睡。
沈天予垂眸望著她秀美憔悴的面龐。
這女人當真是膽子大。
居然為了他,孤身闖入古嵬老窩。
如今想來,仍是心有余悸,他氣得想打她,卻又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。
他抬手輕撫她頸上烏發。
荊鴻遞過來兩個毯子。
沈天予伸手接過,蓋到元瑾之身上。
荊鴻壓低聲音說:“別忘了你答應我的。”
沈天予不語,不想理他。
以為他要反悔,荊鴻低聲道:“其實仔細想想,于你們來說,很劃算。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,你連孩子都沒有。我人品過硬,身手和家門也不差。雪雪就更不用說了,她絕色大美人一個,性格奇好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又是書香門第,家風很好,簡直沒有缺點。我倆生的兒子,繼承她的美貌和才華,再繼承我的身高和修為,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。”
沈天予捂住元瑾之的耳朵。
不想讓她聽。
荊鴻像是故意要說給元瑾之聽似的,循循善誘道:“我也不會把你女兒拐到山上去。我在京都工作,雪雪肯定要跟我一起在京都住。也不需要你做什么,只要兩個小孩子經常一起玩,青梅竹馬,長大后更容易相愛。你們家又不是沒有先例,你舅舅和舅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?”
沈天予的舅舅舅媽是顧逸風和顧纖云。
沈天予仍不應。
荊鴻有點急,“你不能卸磨殺驢。我對你那么好,連腳都給你洗過,衣服鞋子也脫給你穿。你父母估計都做不到這種程度。”
父母確實沒做到。
但是師父做過。
沈天予突然意識到,師父或者師公可能出事了。
否則他此次遇險,他們不可能不來相助。
荊鴻又說:“就這么定了。等回京都,把盛魄的事處理好,就讓我爺爺給你們夫妻倆調理身體。”
沈天予干脆閉上眼睛,視他為空氣。
他說的沒錯。
但是他最不喜受制于人。
他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。
若荊鴻目的沒這么明確,他反倒能接受。
元瑾之睜開惺忪的眼睛,從沈天予的腿上爬起來,對荊鴻說:“荊二哥,我答應你。”
正中下懷,荊鴻面露喜色,“我就說吧,還是體制內的人腦子活泛。不答應,你們連女兒都沒有。你倆因為破劫原因,把子女緣毀了,想要命中有子女,需要修為高的人施法,很毀修為。若沒有點實際的好處,沒人愿意做。”
元瑾之道:“非常感謝你和茅爺爺。”
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不用客氣。”
茅君真人坐在前排閉目養神,聽得耳膜發麻。
臭小子挖坑挖到他頭上了!
費爺!
別人養孫子是費錢,他倒好,費修為!
荊鴻趁熱打鐵,“我給你們女兒取了小名,叫仙仙。大名你們自己取,你現在就可以取了。”
元瑾之不知不覺已入坑,“等我回去,找我太爺爺取。”
她已開始幻想,他們的女兒是否也機靈如小傾寶?
她不確定。
但肯定是絕色小美人一個,因為爸爸和姑姑都是人間絕色。
這樣想著,她的心不由得溫柔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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