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鴻道:“古嵬師徒本事高強,連您和他們都只能打個平手,沈天予和我哥怕是兇多……”
茅君真人打斷他的話,“我不是治不了他們,是他們玩得太陰,搞來太多尸降。”
想到那密密麻麻足足有四五十具的尸降,荊鴻就頭皮發麻。
那幫玩意兒,槍打不死,刀插不入,怎么打都阻止不了它們攻擊的步伐。
若被咬一口,必定感染尸毒。
不知古嵬師徒從哪里搞來的千年毒尸,若中尸毒,解都沒法解。
茅君真人瞇起一雙老眸,幽幽道:“但愿天予那小子能活著,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,荊畫和秦霄徹底沒戲,我們茅山一派日后在仕途怕是也難混了。”
荊鴻開口:“我希望天予和我哥都活著。”
茅君真人嘆了口氣,閉眸開始運功打坐,調理內傷。
荊鴻則低頭撕扯衣服下擺。
剛才急于撤退,這會兒才有功夫包扎傷口。
他手臂和小腿有數處皮外傷,皆是被對方刀劍所傷,好在沒被尸降咬到。
不過他也連殺對方數人。
涂上茅山特制止血藥粉,將傷口一一包扎好,他閉目調息。
休整得差不多了,他睜開眼睛看爺爺茅君真人,他仍閉眸打坐,顯然傷得不輕。
荊鴻摸出手機,走到稍微開闊的地方,撥打荊戈手機,打不通。
他又撥打沈天予的手機,也打不通。
他默默嘆口氣,熬到天亮,撥打白忱雪的手機號。
信號不好,他握著手機,轉著圈兒找信號。
原以為白忱雪這會兒還沒醒,誰知她瞬間接聽,仿佛一直在等他的電話。
荊鴻低聲道:“我哥和沈天予失蹤,我爺爺受內傷,其他人非死即傷,當然對方傷亡也十分慘重,算是打了個平手。想辦法通知元伯君,讓他加派人手速來支援。”
白忱雪腦中轟隆一聲!
沈天予失蹤?
茅君真人那么厲害都受傷了?
看樣子這次對手十分強悍。
從床上坐起來,白忱雪喉音微顫,“你呢?”
荊鴻腦子飛快地轉。
他想,是把傷勢說得嚴重點,讓她心疼呢?還是報喜不報憂,讓她放心?
很快,他聳聳肩,語氣故作輕松,“我啊,我沒事。”
“別騙我。茅爺爺那么厲害都受傷了,你會沒事?”
信號不好,荊鴻抬腳繞到三米開外,“我真沒事。”
“我不信,你開視頻。”
“這邊沒網,打電話信號都不太好,我現在在轉著圈地打。”
白忱雪明白了,他受傷了。
她輕聲問:“你傷得嚴重嗎?”
荊鴻唇角極輕地勾了一下,暗道,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,當真是聰明,瞞不過。
荊鴻道:“一點皮外傷,用不了幾天就會長好。我會想辦法救出沈天予和我哥,我們都盡量好手好腳地回去。”
白忱雪咬著嘴唇,重重嗯一聲。
荊鴻看向遠處密林。
身上陣陣疼痛,他忍疼,笑著說:“你答應我的,等我們回去,我們就訂婚、結婚,生小荊白。娃娃親我都給訂好了,就訂沈天予家的。”
白忱雪喉嚨吞咽一下,若平時她會害羞。
可現在她沒心情害羞。
這是一種愿望。
一種希冀。
希冀他能平安歸來,希冀沈天予能找到,希冀他們都好好地活著回來。
白忱雪語氣重重,“好,你答應我的,別食。”
“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