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希姐，要不要去洗漱一下，換件衣服？”小四問。

葉攬希想了下，點頭，“嗯，好！”

“這才對嘛，爹地最喜歡聞你的頭發了，等他醒來看到你頭發都臟了，可怎么辦？”小四問。

聽著這話，葉攬希抿著唇不語。

小四看向大寶跟二寶，“大哥二哥，我推希姐去洗漱，這里就交給你們了！”

大寶二寶一致點頭。

于是，小四推著葉攬希朝浴室走去了。

……

浴室里。

霧氣氤氳。

葉攬希泡在浴缸里，雙眼看著某處，好似在發呆一樣。

考慮到葉攬希的身體原因，小四就在一旁打下手，并沒有離開。

看著葉攬希一直不說話，小四忽然開口，“希姐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如果，我說如果，如果爹地真的醒不來了，我們該怎么辦？”小四問，問出這話的時候，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，只是房間里氤氳，倒也看不太出來。

聽到這話，葉攬希扭過頭看她，“你問的怎么辦，是指的什么？”

小四垂眸，躲開葉攬希的眼神，悶聲說道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就是覺得，爹地這樣，我感覺好像天都塌了一樣……這個世界都好沒有意思。”

葉攬希知道小四對赫司堯的情感，斂眸，目光看向她，“該怎么樣就怎么樣，而且，這天不是也沒塌嗎？”

“希姐，我是替你覺得無聊，爹地這樣，你以后怎么辦？”小四問。

葉攬希眨了下纖長濃密的睫毛，而后緩緩開口，“你不用擔心我，之前的那些年里，沒有你爹地，我不是也照樣過來了嗎，而且，還把你們撫養長大了！”

“可有爹地后，不一樣了……”

“是，你說得沒錯，是不一樣了。”葉攬希喃喃說道，“現在，我身上的責任更重了，我要照顧你們，以后還要照顧爺爺和你曾祖父，這些，都是我的事情了！”說著，葉攬希往身上撩了下水，洗著澡。

盡管不想這么承認，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，葉攬希也開始逐漸做這個準備了。

聽著葉攬希的話，小四心頭悶悶的，不知道該作何表達。

在她的眼里，葉攬希一直都是堅強的，可現在，這份堅強下，總帶著一份讓人心疼。

見小四不說話了，葉攬希開口，“好了，不管結果是什么，都不是現在要想的事情，幫我拿浴巾，我洗好了！”

小四聞聲，起身去給葉攬希拿浴巾去了。

洗完澡，葉攬希換了身衣服，小四則是拿著吹風機給她吹著頭發，而葉攬希則是坐在輪椅上，目光看著鏡子里，眼神都是空洞的。

小四知道，即便葉攬希說得再好聽，再無所謂，那都是她呈現出來給他們的假象。

此刻，她的心里應該是最難過的。

她沒說話，就那樣靜靜地幫她吹著頭發。

剛吹得差不多了，這時，門忽然被敲響，聲音有幾分急促。

“希姐，小四？”

聽到外面的喊聲，葉攬希跟小四先是對視了一眼，而后目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。

兩個人雖然什么都沒說，但好像都默契地認為，跟赫司堯有關……

“去開門！”葉攬希低聲說道。

小四點頭，而后立即朝門口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