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南卻堅定的搖頭,并且抓過她的手來,不由分說的將那顆糖果,鄭重其事的塞進了她的手里,“你吃。”
沈禾:“……”
她想擠出個微笑,努力了半天,卻實在擠不出來。
她太難受了。
——
卓新這一走,直到天黑都沒回來。
沈禾又不能把陸硯南一個人丟在醫院,可跟只有七歲的他在一塊,她又無所適從。
好容易熬到天黑,沈禾剛想出來透口氣,丁永就找過來了。
丁永從電梯里出來,面色冷凜,來勢洶洶。
沈禾一看見他,下意識的轉身就跑。
可來不及了。
丁永已經快步到了她身邊,伸手抓住了沈禾的手臂,將她拽到了人行步梯間。
“你放開我!”沈禾輕微的掙扎著,用指甲去戳丁永的手背,并且一路申訴,“你弄疼我了!”
到了步梯間,丁永就撒了手。
沈禾踉蹌了幾步,肩膀撞在墻壁上,才停了下來。
她捂著手臂,回頭瞪了丁永一眼,很是惱火,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干什么?”丁永走過來,站在她面前,怒火幾乎要從眼睛里溢出來,“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!你要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陸硯南怎么回事?好端端的為什么會進醫院?為什么智力變的只有七歲?我讓你給他煎的藥,你是怎么給他煎的?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?”丁永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和質問。
沈禾有點發懵,但還是硬著嘴說:“我怎么知道?我都是嚴格按照你說的去做的,現在出了事情了,我還沒找你問罪,你怎么好意思跑來質問我?”
丁永再一次扣住她的手腕,毫不溫柔的將沈禾一把摁在了墻上,他的眼神里透出幾分兇狠,“都這時候了,你還撒謊?”
沈禾被他逼的沒辦法,最后只好全盤托出。
丁永聽完,狠狠的剜了她一眼,罵道:“蠢貨!你這不是自作聰明,你這是作繭自縛!”
說完,丁永甩開她,轉身就走。
沈禾愣了一下,從后面追上來,抓住了丁永的衣角,“丁醫生,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?你那么有本事,你肯定有辦法能治好南哥的,對吧?”
丁永斜著眼睛看過來,冷笑一聲,反問:“治好他?怎么治好他?”
“就……再給開幾副藥,能讓南哥喝了恢復如初的藥。這一次我一定嚴格按照你說的去做,絕對不會再自作主張了。”沈禾連連保證。
“晚了!”丁永卻這樣說。
“什么意思?”沈禾愣愣的看著他。
丁永掰開她的手指,牽了牽被捏皺的衣角,說:“醫生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,這樣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。既然已經造成了,就不可能再恢復。想要治好這樣的陸硯南,難度和讓一個已經咽了氣的人起死回生,是一樣的。你覺得,陸硯南還能治得好嗎?”
沈禾狠狠一僵,如同被人當頭敲了一悶棍,半天都回不過神來。
丁永看了她一眼,可沒那個心情去安慰她什么的。
他走到一邊,拿出手機,給殷景初匯報了這件事。
殷景初吩咐了幾句,丁永連連應是,掛了電話之后,他又走回到沈禾的面前,道:“沈禾。”
沈禾回過神。
“二爺說了,他不相信陸硯南會變成一個七歲的小孩子。你現在跟我說說整件事的始末,要一字不落!”
沈禾一激靈。
其實說真的,她也不相信陸硯南會變成這樣。
事情發生到現在,她都覺得很夢幻。
好端端的一個人,怎么忽然就這樣了呢?
丁永這么一說,她心底里就冒出了一個想法,難道陸硯南是裝的?
事已至此,沈禾也沒了其他的方法,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丁永的身上。而就算丁永不行,他身后還有殷景初,和整個殷家。
如果陸硯南真是裝的,那丁永他們,一定有辦法讓他現出原形!
于是,沈禾迫不及待,并且十分詳細的,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。
丁永聽完,沉默了好一陣子。
沈禾忍不住問:“二爺的意思,難道是覺得南哥在裝傻?”
丁永看了她一眼,“要想知道他是真傻,還是在裝傻,其實很簡單。”
“怎么做?”
丁永勾了勾手指,“你湊過來。”
沈禾猶豫了一下,還是湊了過去。
丁永直接一把摟過她的脖子,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耳廓,說話的時候,熱氣不斷地往她耳朵里鉆。
他靠的太近了,手臂也摟的很緊,從她肩膀上搭下來的手,幾乎要摸到她的胸。
這樣的姿勢,這樣的距離,都讓沈禾有一種被輕薄的感覺。
但是她又不敢輕易推開丁永,畢竟他和殷景初,是她全部的靠山和希望!
沒有了他們,她沈禾什么也不是。就連留在陸硯南的身邊,都是奢望。
沈禾咬咬牙,忍了。
而聽到丁永的話時,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,猶豫著道:“這……能行嗎?”
丁永低頭看著她。
沈禾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v領口的裙子,胸部將那塊可憐的布料撐的滿滿當當的,從他這個角度往下看,剛好可以欣賞到“美景”。
丁永的眼神毫不掩飾,就盯著那塊看,語帶譏諷道:“怎么?你舍不得?”
“還有別的辦法嗎?這個太殘忍了,我下不了手。”
丁永嗤笑一聲,手指故意從她胸前劃過,帶過的酥麻感令沈禾為之一顫,紅著臉瞪向他,“你做什么?”
丁永的目光從她胸前勾過,不咸不淡的道:“我做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沈禾哪好意思再追究,便只當他不是故意為之,將話題扯回來,“能換一個辦法嗎?”
丁永不耐的皺眉,“你以為這是買菜?還能討價還價?要么你去試,要么你就等著死。”
沈禾哆嗦了一下,最終還是一咬牙,答應下來,“行!我會找機會試探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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