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唯一的希望,就是盡快逃離此地,并企圖恩主能念在三人的忠心上,護住他們一命。
林二是最先遭受天雷之光攻殺的人,他此刻已經被炸得肉身崩裂,且多處要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。他在蒼穹之上極力逃竄,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所在的方向了,只大吼道:“鵬遠,替我擋一下,我再次催動幻境,將他短暫地緊閉在一地……我等三人也好……!”
“舊燕歸巢——瞬!”
就在這時,一道熟悉而又催命的呢喃聲響徹。
林二登時一愣,頓感脖頸后面嗖嗖冒著涼風,且心里蕩起了一股強烈的瀕死感。
“刷!”
他在西天之上猛然回頭,卻見到虛空扭曲,那只穿著褲衩的模糊人影,毫無征兆地出現。
那人影出現時,完全沒有可提前被感知到的氣息波動,也沒有虛空撕裂的征兆,就只是悄無聲息,跟鬼一樣的陡然出現在自己的雙眸之中。
“大……大哥,救我!”
林二臉色蒼白,絕望地嘶吼了一聲。
無盡的電光涌動,任也發絲飛揚的身藏其中,雙眸明亮,雙手托舉著兩團極盡升騰的雷光,大吼一聲:“我只說一句……不是我的破鞋,不要往我家里——放!”
“轟隆隆!”
喊聲飄蕩,雙手向前猛猛推去,兩道天雷之光涌動而出。
“啊!!!”
近在咫尺的林二,只感覺狂暴的雷光閃瞎了自己的雙眼,一股不可抗拒的天劫之怒,瞬間將自己的肉身吞沒。
“噗,噗!”
兩道雷光瞬間撕碎了林二的護體靈氣,且徑直自他的胸口與腹部穿過。
“噼里啪啦!”
無盡的電光在林二的肉身之上狂跳,他整個人都泛起一股焦煳的味道,皮肉漸漸裂開,血灑長空。
“嘭!”
三息后,林二肉身中吸入的天雷徹底爆發,竟令他如煙花一般爆體而亡,化作無數骨頭茬子與碎肉,自蒼穹墜落。
魚哥與鵬遠傻了,這三品野狗太陰了,身上竟藏有如此至寶,完……完全不可力敵啊!
不遠處,善兒瞪著無知且茫然的雙眼,臉色蒼白至極地呢喃道:“難怪小姐如此看重他……甚至不惜親自上門邀請他姑侄二人赴宴,看來他確有過人之處啊,真的是我坐井觀天了……呵,我一個奴婢,自以為自己站得有多高,殊不知……我能看到的地方,也就只有眼前的這三步遠啊!”
“對啊,他若真是一個廢物又怎會得到小姐的‘青睞’呢?”
東方,剛剛穩住身形的孫清雪,也是表情呆滯,內心極為震驚地感嘆道:“父親說得對啊……落魄的皇族,也是皇族。這黃家的子弟,即便是一條野狗,那也不容輕視啊。難怪父親一直想要與他們交好……更想與天薇走得更近一些……還是他看得遠啊!”
“或許,黃小弟和黃家的隱秘,就只有四大族長清楚吧。”
“此一戰過后,瞎子之名將徹底響徹虛妄村,真的沒人會再小瞧他了!”
孫清雪一時間聯想頗多,心中先前的很多不解,也在此刻豁然開朗。
“黃小弟……先前是我冒昧了!你這一身神通,說是虛妄村最杰出的天驕之一也不為過!”
孫清雪立即向他傳音:“留下這兩人,我用寒天梭助你!”
不罵我是廢物了?!呵,這里的人好現實啊,但殊不知老子是借法裝逼,請神上身罷了。這還要多感謝那位還算“厚道”的說書人……任也內心吐槽了一番,便立即答道:“好,你我聯手,留下這兩個賊人!”
“轟轟!”
話音落,任也化作飛雷神,操控天劫之法攻殺;而孫清雪則是利用至寶寒天梭,不停地施展偷襲之法。
“分開跑!!”
魚哥見林二慘死后,便毫不猶豫地向北方逃竄,并不停地沖著鵬遠傳音:“分兩個方向走,能跑一個是一個!”
“嗖!”
不用他說,鵬遠也以沖出環境,直奔南天逃竄。
只不過,魚哥跑得太快,而他距離小壞王和孫清雪又很近,那二人自不可能舍近求遠,只能聯手先向他殺去。
“轟轟轟,噗……!”
三人在半空中交手十余回合,鵬遠被天雷之法摧殘得跟個半生不熟的烤雞差不多,白骨法杖也被寒天梭干碎了。
他自知無法逃竄,更清楚自己如果被活捉,那家人大概率是保不住的,自己也扛不住宗族堂的折磨,所以便選擇了化道一擊,想要臨死也拉一個墊背的。
只不過,任也二人早有防范,在他即將化道的那一刻,便共同攻殺他的腹部,令其星核碎裂,身殞當場。
“嗖嗖……!”
而后,小壞王便與孫清雪一路向北方追攆,想要生擒魚哥。
蒼穹之上,三人你追我趕,轉眼就已離開虛妄村中心近五十里,直入大北山境地。
魚哥是真急了,燃燼一身靈力,又連續動用了數張縮地符,再加上他用萬蠱罐擾亂周遭氣息,更容易地隱藏自己位置,所以,他一時間還真甩開了二人不少距離。
只不過,這種方式也就是困獸猶斗的手段罷了,虛妄村是一處死地,再加上先前出過越獄事件,村外的四個方向都有夜巡人和四大族的長老坐鎮,所以,他想成功跑掉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“他不可能一直用縮地符。”任也一邊飛掠,一邊出提醒孫清雪:“一會我二人追上他,便持續攻殺他的腹部,避免他也化道求死……只需拖住可一時半刻,北方的夜巡人便能趕到。”
“聽你的,黃小弟。”孫清雪在見識到了任也的真正實力后,便不再犟嘴了,而是語溫和,表情友善地回應。
北方,數十道夜巡人的身影飛掠而來,且不少人已經攔在了大北山附近,他們非常聰明地選擇散開,準備配合任也與孫清雪圍堵魚哥。
“轟!”
魚哥再次使用了一次縮地符,個人氣息短暫地自北方消失。
“刷!”
任也立馬在半空中懸停肉身,努力散發感知。
三息后,他抬頭道:“他進大北山了,在山中靠近北河那邊,那里有夜巡人,我們過去……!”
“好!”
二人簡單溝通了一下,便緊急調轉方向,向北上飛掠而去。
“翁!”
就在這時,一股極為鋒利的刀芒,竟自山中憑空蕩起。
緊跟著,另有兩道非常渾厚的氣息,在山中涌動,極盡升騰。
任也微微一愣:“應該是夜巡人堵住魚哥了,快,我們再快點。”
二人于夜幕下再次提速,好似流星一般飛向北上。
臨近入山時,任也感知到那刀芒的氣息與另外兩道未知氣息平息,并且魚哥也沒有再動用縮地符。
“結束了?!”
他心中有些詫異,急速自一片山林之上飛掠而過,并見到大北山的一處山腰位置,樹木倒塌,巖石崩裂,儼然是一副剛剛經歷過大戰的模樣。
他有些懵逼,自半空中落下,人還沒到,便率先喊道:“我是天牢獄卒,自己人!”
下方,三位渾身冒著黑氣的青年抬頭,目光冷峻地看向了任也。
“我是孫家的孫清雪,與黃小弟一同追擊賊人至此!諸位夜巡大人,莫要誤傷!”孫清雪涌動著寒天梭,也出提醒道。
三位青年見二人自報家門后,便也收斂了氣息,立于原地等待。
“嗖嗖!”
二人自半空中墜落后,任也還沒等站穩,便急迫地問道:“那賊人呢?”
“刷!”
一位青年指了指身左側的樹木塌陷之地,冷聲道:“死了!”
“死了?!”
任也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,見到一處碎石崩塌,樹木斷裂的山溝溝中,躺著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。他渾身是血,頭顱與肉身分家,刀口極為整齊。
是魚哥,他明顯是被人一刀砍掉了腦袋,而后又被擊中星核,當場身殞。
摻雜著鮮血的斷木中央,魚哥先前用過的萬骨罐卻冒著淺淡的陰冥之氣,靜靜地半埋在濕潤的黑土之中。
孫清雪見到這一幕后,登時挑起眉毛,心中費解道:“前兩日剛剛發生死囚越獄事件,而這三名賊人目的不明,那你等為何不生擒他?而是……這么快地就將他斬殺在此?!”
其中一位巡堂高手,微微抱拳回道:“孫小姐……不是我等非要殺他,而是他見到我等后,便立馬要行化道之事……我三人是被逼無奈,才聯手將其斬殺。我三人見他是黑氣級的強者,便不敢大意……只想盡快將其重傷,但誰知道,他先前在與你們交手中,消耗頗多……竟連我三人合力一擊都未能擋下!”
“……!”孫清雪眉頭緊皺地瞧著魚哥的尸體。
那位巡堂高手,稍稍停頓一下后,便反問道:“他們有三人,那您和……這位天牢獄卒,為什么不活捉一人呢?”
孫清雪微微一愣,只能答道:“另外兩人也有化道意圖。”
“哦,看來我們的遭遇是一樣的。”巡堂高手點了點頭,也就沒再多說什么了。
瑪德,死了……有點可惜啊。
任也稍稍感知了一下三位巡堂高手的狀態,心里卻感覺有點不對。
魚哥剛剛雖然跟他們有一段距離,但二人在散發感知的情況下,卻只察覺到了這三位巡堂高手極力涌動的氣息,但并沒有感覺魚哥有過太強烈的反抗氣息……
他像是突然用縮地符傳送到此地,而后在剛出現時,就被迅速抹殺了。
那按照魚哥之前表現出的戰力,他雖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消耗,那也不至于瞬間就被干死了?!
還有,今晚巡堂的人反應太慢了,這也不太對勁。
一想到這些,任也便對眼前的三名巡堂高手,心生防范了起來,并總感覺有一只無形的大手,在針對自己布置著一些陰謀。
恭喜您,您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,并感知到了一件充滿陰邪氣息的法寶——萬骨罐。
您擁有三千秘藏,如果您愿意,便可瞬間將這萬骨罐據為己有……只不過,此地人多眼雜,你突然拿了賊人的法寶證物,那可能會引起巡堂的不滿,以及宗族堂的追繳……你似乎需要找一個借口。
“臥槽,還有意外收獲?!”
任也剛剛見過萬骨罐的神能,也知曉此物算得上是絕世珍寶一級的法器,并且品境也定然不低。
他心中大喜,暗道:“這種占便宜的好事兒,那怎么可能錯過啊?!老子霸占的就是證物…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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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章七千字,還1000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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