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腸男子抓牌的手,略微頓了一下:“是。”
這是第六次提問。
“呼,呼……!”
任也渾身的星源力,運轉得更加劇烈,他大口喘息著,又問:“內庫的開門鑰匙,宋明哲是否持有?”
“是。”
流腸男子頭也不抬地回。
第七個問題結束,任也便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他盯著手里的這副牌,抓抓打打,仔細運營。
這輸了一夜的倒霉運氣,似乎在連續三個“是”后,又全部回來了。
他連續抓了兩張牌,來的都是能用到的,清一色已經滿了。
任也舔了舔凍得發紫的嘴唇,險些把自己的舌頭沾上。
他語沉穩,瞧著流腸的男子問:“你是否,是被宋明哲殺害的?”
“呵。”
男子突然冷笑了一聲:“否!”
“刷!”
第五道陰魂出現,一股無法抗衡的陰寒感,瞬間讓任也的皮膚出現了一層冰霜。
他像是冰雕一般,凍成了一坨。
任也坐在椅子上,試著掙脫臂上的冰霜時,皮膚泛起咔嚓咔嚓的聲響,竟裂出了數道腥紅的口子。
血液流出,卻無法融化陰寒之氣形成的薄冰,只會令其再次凍住,形成晶瑩的血色冰霜。
不過,任也即便到了這步田地,也依舊不急不慌。
他費力地轉動脖頸,雙眸蔚藍地看向流腸男子,嘴角泛笑地問出了第九個問題:“你是否是……最后一位被滅口的內奸?”
“啪!”
這個問題一出,流腸男子手中的麻將牌瞬間脫落。
任也靜靜地瞧著他,等待著答案。
他呆愣愣地坐在那里,崩潰地吼道:“是!!!”
室內靜謐異常,陰魂如雕塑一般站在身后,全部微微睜開了雙眼,看向了流腸男子。
同一時間,眼球中插著銀釘的男子,以及脖頸被割斷的女人,全部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同伴。
“你是叛徒!”
“你該死!”
二人的表情,幾乎同時變得猙獰。
流腸男子像是一位輸光了所有的賭徒,不可置信地瞧著任也:“明明三個人坐在這里,為什么你瞬間就能鎖定我?!!這不可能,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你答案,一定是!”
任也盯著他,輕聲道:“你們三個人,并不是同時見到的竊賊,而內庫大門也不是被暴力轟開。可內庫就這一個門,那竊賊是怎么進來的?你們三個在等老閆過來打麻將,可卻有人在這個時候先進了內庫,發現了竊賊,并喊了同伴幫忙,這說明什么……這說明可能會有內應,但依舊不確定。”
“我最先懷疑是宋明哲監守自盜,因為內庫的鑰匙肯定不是誰都有,無非就是主管單位加主要領導。但很可惜,這一題我錯了。”任也輕聲道:“但我卻有了猜測的方向……。”
“你都說了不確定,為什么還主攻我?!一共就十個問題!”流腸男子面目憎恨地瞧著任也,似乎準備隨時暴起。
任也淡然地看著他:“因為你太干凈了,你的傷口不對。”
“?!”流腸男子愣了一下,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和腹部。
“這兩位,女人很明顯被強暴過,臉都被法寶砸爛了;男人渾身外傷十幾處,身前身后都有……可你呢?你只有前胸的心臟和腹部是貫穿傷,其它地方卻沒有遭受到任何攻擊。這兩處貫穿傷都在身前,而且都是致命的。戰斗已經開始了,不存在下藥和偷襲,那一位三品神通者,在什么樣的情況下,能被人擊中正面,并瞬間秒殺?”任也盯著他,一字一頓道:“那大概率是在分贓不均,竊賊急于滅口時,突然襲擊,才會造成這種創傷。哦,對了,法寶利刃正面擊中要害,會對創面造成不規則的痕跡……因為人會掙扎,而你的尤為明顯。”
流腸男子聞,呆若木雞。
恭喜您,通過九次提問,發現了烈陽天工火符丟失的秘密。
您得到了超額獎勵,含有大量經驗與星源,且得到了一百點天工值。
星門提醒聲入耳,任也身后的陰魂瞬間消散,只留下了空曠的呢喃聲。
“那個該死的小子,是個惡魔!”
“他將永世不得超生!”
“這個世界,總有人在包庇罪惡,自古以來,從未消失過。”
“……!”
空靈的呢喃聲徐徐飄散。
“刷!”
女人站起身,目光怨毒地瞧著流腸男大喊道:“你這個該死的內鬼,我要殺了你!!!”
“等一下!”
任也突然抬起鮮血淋淋的右臂,輕聲道:“姐姐,我知道你很急,但你先別急,我還有一個提問的機會。”
女人愣住。
燈光下,任也幽幽地看向了流腸男,雙手扶著桌面,一字一頓地問道:“你下一張牌,是否會打三萬?”
話音落,三名麻友全部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任也。
“是,還是否?”任也問。
安靜,沉默,落針可聞……
片刻后,流腸男拿起身前的一枚麻將,輕輕放在了桌上,回道:“是。”
“青雙龍七,斷幺九,滿了。256番!”
任也推牌,指著自己身前的桌面說道:“256枚金幣,給我規規矩矩地拿過來。現在,立刻,馬上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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