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藏月搖頭。
“四海集團還在的時候,聞家和沈家是合作最密切的公司,柳家在集團擔任副總,吳家是顧四海的秘書,他們跟顧四海的關系,非常親近。”
樓藏月眼皮一跳,放下餐叉:“你的意思是......他們四家聯合起來,陷害了顧四海和四海集團?”
“四海集團不是沒有錯,但錯不至此,顧四海不是沒有罪,但罪不至死。”
商時序少見地勾起了一抹譏誚,“可如果顧四海不死,四海集團沒有倒,那些被占領的市場怎么釋放出來,又何來今日的四大豪門?”
轟隆隆——
雷聲適時響起,猶如一記重錘,敲在樓藏月心上,她整個人為之一震。
......
今晚必定是一場大暴雨。
聞延舟前腳剛進東海岸,后腳大雨就如約而至,他進了門,沒有開客廳的燈,徑直走進臥室。
主臥一整面墻都是玻璃,天氣好的時候碧空萬里,像宮崎駿筆下的動畫世界,以前樓藏月就喜歡趴在床上看藍天白云。
而現在,外面的電閃雷鳴,像末日即將降臨,也像聞延舟的心情。
聞延舟拿起遙控器,自動合并窗簾,將雨幕隔絕在外。
他脫掉半濕的衣服,側面的玻璃柜映出他沒表情的臉。
他除了車上交代的那幾件事,沒有再派人去追找商時序和樓藏月。
因為他很確定,就算他們成功離開申城,但到最后,樓藏月也一定會回來的。
她跟商時序走,無非就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,等她弄清楚了,她媽媽在他手里,她哪怕是為了她媽媽,也會回來。
聞延舟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的判斷,他只需在家里靜候她回來即可。
他從容,淡漠,平靜,脫掉襯衫,解開皮帶,走進浴室,開了花灑。
溫熱的水流自上往下澆遍他全身,原本無動于衷的臉,在突然想起平原上的那一幕后,就繃不住地出現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