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,樓藏月就是骨相生得好的,從額頭到鼻梁再到下巴,影子落在玻璃上,線條分明,透著一股清冷感。
“你倒是會強詞奪理。”聞延舟的手腕搭在膝蓋上,自然垂落的手指,精致玉琢。
樓藏月抿唇:“而且,我也沒必要忍受她無緣無故的陷害。”
聞延舟:“她害你什么?”
樓藏月側頭:“聞總以為,薛曉是從哪里得知我高中時在校慶上跳過舞?”
聞延舟一頓。
他到包廂的時候,只聽到他們非要樓藏月到餐桌上跳舞,不知道他們前面還提到高中。
車子沿著馬路開上立交橋,遇到紅燈,車流漸漸停了下來。
這個時間,路上的車很多,每輛車都亮著前后四個燈,點點簇簇的光像一顆一顆的星子,落入聞延舟的眼里。
就像那年校慶舞臺,也是開了好幾個大燈,亮得他睡不著。
干脆拿手機打游戲,剛開一局,身邊的同學就猛拽他的手,語氣亢奮得不行。
“輪到她了!輪到她了!快看啊延舟,我們等了一個晚上終于等到她了!”
聞延舟皺眉,拽回自己的手,他的脾氣冷傲,大家都知道,平時就算是關系不錯的同學,也不敢這樣碰他,這個人今晚就跟失了智一樣。
他不耐煩地抬頭,看向舞臺。
那會兒的音樂,聽著比較古典,但鼓點很輕快,舞臺上有三個女生,他看一眼就猜得到,引發那么大期待的“她”是哪一個。
她甚至不是c位,可就是能將大家的視線吸引過去。
一襲紅衣,手拿紙扇,少女耀眼得驚心動魄,及腰的長發披在身后,用一根紅色的發帶挽了一個半頭,隨著她的跳動,連發絲都在起舞。
臺下的喊聲一撥蓋過一撥,男生女生都在喊,樓藏月,樓藏月——
她明顯是不好意思了,但還是露出笑容,明眸皓齒,眉若遠山。
她是那支舞最奪目的存在,直到手機傳來“ended”的陣亡音后,聞延舟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注視了這么久,心上哪里滾燙著,關掉游戲。
身邊的同學說:“高一的樓藏月啊,真漂亮,聽說明年高二就不在舞蹈社了,要專心學習了,不出意外的話,這應該是她最后一次跳舞。”
聞延舟若無其事地抬起頭,舞蹈已經結束,少女和隊友從一側下臺,經過剛才那一頓蹦蹦跳跳,她的發帶松了,長發忽然散開。
她側頭接住飄落的發帶,他拿起手機,拉近了焦距,按下快門,咔嚓一聲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