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了樓,走出醫院,剛好接到口罩男——也就是池南的電話:“她的病房號是多少?”
“你現在見不到她。”
“為什么?”
沈素欽簡意駭:“她跟聞延舟在一個病房。”
“......”池南罵了一句,“那怎么辦啊?老板還讓我親眼確認她的情況再告訴他呢。”
沈素欽只問:“你到哪兒了?”
池南撓頭:“我剛到醫院門口,車還沒停呢。”
“別停。等我。”
沈素欽大步走下醫院門口的臺階,一眼掃到池南的車,他走過去,打開副座車門,上車。
池南不解:“怎么了?”
沈素欽只是兩個字:“開車。”
......
傍晚六點半,城中村的天空,就已經黑得不見一絲光亮。
這里遠離市中心,遠離繁華也遠離喧鬧,是城市里最拮據的那批人,蝸居的場所。
天一黑,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,小巷里,一個人都沒有。
周望今天干了一票大的,怕聞延舟報復,所以躲到了自己的老家。
但他又按耐不住亢奮,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局。
不僅成功甩掉那具麻煩的尸體,還捅了聞延舟一刀,大大地出了一口氣。
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一個天才,竟然想得出讓野狗襲擊人這種招數,連警察都拿他沒辦法。
所以下午就在村頭,跟幾個小弟喝酒,喝得六七分醉才腳步虛浮地回家。
他走路沒看路,轉彎的時候,撞上了一堵墻......唔,這里是有墻的嗎?
周望茫然地抬起頭,才發現,不是墻,是人,兩個人。
他剛想破口大罵他們是不長眼嗎?知道他是誰嗎敢擋他的路,這個村為什么天一黑就沒人敢出門,就是因為怕他!
結果那個古銅色皮膚的男人,就直接抓起他的衣領,反手扔進小巷深處!
周望摔了個底朝天,酒當場醒了大半。
他知道了,這兩個人是專門來找他的。
“......你們是誰?想干什么?我告訴你們,這里可是我的地盤!你們要是敢亂來,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!”
長相斯文的男人,手里拎著一根鋼管,鋼管另一頭在地上拖行,發出刺耳的吱——聲。
他朝他走過去,溫聲細語的:“你倒是說說,你現在,能怎么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