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樓藏月的“雨天初遇”,沒有外人知道,他甚至沒跟岫鈺他們說過,所以這個女人從哪兒打聽來?
有人故意放給她的?想安排她接近他?目的是什么?
他說:“去查那個女人。”
何清說:“好的。”
他放下手:“下周的慶功宴,好好準備。”
何清也是說:“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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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云、沈氏和柳氏達成新合作,共同成立一家新公司,各持股20%,由吳慈生擔任法人和法律顧問。
這次合作,是商圈四大豪門的第一次聯手,自然也成了商界的一大盛事,為此碧云還特意舉辦了一個慶功宴。
宴會極盡奢華,一掃半月前那場驟變的婚禮留下的陰霾,聞延舟也已經不復病態,非但出席宴會,還親自登臺與另外三家一起為新公司的招牌揭布。
臺上的紅布緩緩落下,臺下的媒體閃光燈此起彼伏,都共同見證——四盛集團的誕生。
四盛,四海,一字之差,后者已經是倒在二十六年前的一段“不光彩”的歷史,甚至已經沒幾個人記得,前者才是現在以及以后的萬眾矚目。
之后的宴席也是推杯換盞,觥籌交錯,放眼看去皆是名利場的紙醉金迷,歡聲笑語。
聞延舟就站在那里,頭一次不在意媒體的跟拍,也不拒絕賓客的寒暄,于是閃光燈和鏡頭就記錄下聞總今晚意氣風發的一幕幕。
敬酒的來者不拒,道賀的說聲客氣,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西裝,矜貴優雅,無可比擬,他又是申城聞家,那位無可比擬的繼承人。
眾星拱月的浪潮下,所有見不得光的真相都被卷進海底,消失不見。
另一邊,千里之外,巨大的游輪如同海上的一座孤島,正在緩慢地航行。
它被藏在夜色里,前方一片黑茫茫。
甲板上,燈光不明不暗,商時序穿著白色的西褲和襯衫,襯衫版型休閑寬松,沒有扎進西褲,顯得有些松垮,海風灌進來,在他后背鼓成一個“大包”。
他腳下也只趿了一雙人字拖,不知道的還以為,他只是在進行一場游輪旅行。
只是他手里拿著一大瓶輸液,到了第三層的一個房間,他知道房間里的人多半沒有醒,但還是敲了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