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她還清醒,護士問她叫什么名字?家人的電話號碼多少?
樓藏月隨身帶著錢包,錢包沒有被那些人搜走,也沒有丟,她從里面拿出身份證和銀行卡,塞給護士:“我叫樓、樓藏月,密碼是我生日,直接登記扣費就可以。”
“你的家人呢?你怎么會弄成這樣?衣服怎么都撕爛了?用不用幫你報警?”
家人......
樓藏月躺在擔架上,腦海里走馬燈似的掠過這一個晚上的驚心動魄和生死絕望,畫面最后定格在那兩通無人接聽的電話上。
她眼淚不受控制地溢出:“......我沒有家人。”
話說完,她就再也撐不住,暈死在了車上。
等到再次醒來,她已經在醫院的手術室了。
潔白的天花板,刺鼻的消毒水,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,像是準備做一個手術。
樓藏月感覺全身沒有任何知覺,她喃喃地問:“......我怎么了?”
醫生彎腰湊近她說:“救護車把你拉來的時候,你已經流產了,必須做手術清除干凈,否則對你的身體不好,別怕,小手術,很快就好了!”
......什么?
樓藏月覺得她說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,但組合在一起,卻那么難以理解。
什么是流產?流產是什么意思?
她、她懷孕了?她懷了聞延舟的孩子?但現在又沒了?沒了是嗎?
樓藏月如鯁在喉,想要起身,但麻醉藥正在發揮作用,她動不了。
“很快就好了,你閉上眼睛睡一覺。”
不,不,這是她的孩子,她剛剛知道的孩子,怎么能拿掉?
她要這個孩子,她要的,她可以自己養,可以自己照顧。
樓藏月淚眼模糊,她和聞延舟這三年,不是什么都沒有。
他們還有這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