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雨已經停了。
逢春進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姑娘,張婆子死了。”
寧衿原本惺忪的眸底瞬間恢復清明:“什么?”
“張婆子死了,昨日后半夜。”小丫頭聲音小小的:“聽地牢的人說,是撞墻自殺的,死之前她用血在整面墻上寫了字。”
“她寫的是——王佩芝害我。”
地牢醒了酒的家丁們一覺醒來被這滿墻的血嚇得夠嗆,那張婆子的尸體就倒在墻根,一雙眼睛到死都沒閉上。
大概是無法承受提心吊膽等待死亡的日子,也可能是覺得抗不過去明日鎮北侯的親自問審,所以她選擇在這個雨夜自殺。
墻上留下的字意味深長,矛頭全部指向了王姨娘。
不知某人是不是在自己院子里目眥盡裂,反正寧衿心情很不錯的用了早膳準備上學去了。
周國教育之風濃厚,雖然科舉還是只限男性,但不論男子女子均可念書上學,尤其是盛景的世家貴女們所上的女學,都在國子監內,同隔壁太學的文化課內容大差不差,六藝也有所涉及。
國子監的夫子們很多都是翰林院的大學士,甚至還有太傅和帝師親自授課,師資力量極其強大,除了年齡大些,已經被派去了封地的皇子們,剩下的皇室子弟,包括太子在內每日都要花一大半時間去上學聽課。
太學按照年齡和身份地位分了好幾個班,除了世家權貴,還在全國各地招收極為優秀的學子,結業考試同科考分量一致,畢業后可直接入翰林院或是被封下官職。
寧衿還有一年才結業,前段時間的假放完,今日就得同寧牧川一塊兒去國子監了。
往日里兩人都是各走各的,今早才出府,就看到自己的馬車上已經坐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