辭別師父,沈天予驅車回京。
隔日夜晚,他帶顧楚帆去后山布陣作-->>法。
那里靈氣相對干凈,且清凈無人打擾。
無涯子、顧近舟、顧謹堯、秦珩等人在外圍防守,防止有人上山打擾。
無涯子沖陣中的沈天予高聲喊:“漂亮小子,這也是我的功勞!如果不是我去醫院費盡口舌地說服蘇婳和她老公、她兒子、兒媳,事情不會進展得這么順利!”
沈天予閉眸坐于顧楚帆面前,唇角稍揚。
這老道,為老不尊,總喜歡搶功勞,只為向蘇婳示好,討她歡心。
但因他年事已高,沒做出傷害顧北弦的事,倒也無傷大雅。
午夜十二點,時辰到。
天上月并不圓,因時辰受限,無法等到月圓之際。
沈天予取出法器,口中念念有詞,將國煦的殘魂從玉佛中召喚出來。
一道濃白色魂靈在那塊玉佛上縹縹緲緲,宛若一塊輕薄白稠被風吹,顏色卻比白綢淡很多。
顧楚帆手臂和腿上仍打著石膏,閉著眼睛,盤腿坐在蒲團上。
此時是初春,山上比山下冷得多,吹得顧楚帆臉上傷口疼。
他十歲心智,忍不住,沖沈天予喊:“哥哥,冷,臉疼。”
那委屈的語氣分明就是個倍受家人寵愛的大寶寶。
沈天予不答,口中咒語越念越快。
顧楚帆不聽話地睜開眼睛,看向那玉上縹縹緲緲的濃白色靈體,咦了一聲,好奇地問:“哥哥,這是什么?”
沈天予仍不答。
突然他住了嘴,停止念咒,緩緩拿起另外一個法器。
里面收集的是顧楚帆在云城被撞得嚇出去的殘魂。
沈天予抬起右手,修長玉白手指朝四面八方一一指去。
雖是輕飄飄地一指,但是原本布置的八盞引魂燈霎時全部亮起!
紅色燈籠在這黑黢黢的初春夜色中,多少有些鬼氣森森。
顧楚帆叫好:“哥哥,你好厲害!”
沈天予比顧近舟性子淡定得多,俊美面容仍舊沒有任何反應。
他閉上雙眸又開始念咒。
這次念的是引魂咒。
顧楚帆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,一句也聽不懂。
他覺得好無聊,就同玉上那團濃白色靈體說話。
他成年人的面孔卻是童真的語氣,沖那濃白色靈體天真地問:“你就是國煦哥哥嗎?”
那濃白色靈體只是一抹殘魂,自然不能答。
顧楚帆又說:“聽天予哥哥說,我會變成一個很厲害的人,像外公一樣厲害。”
那縹緲的濃白色靈體仍安安靜靜。
顧楚帆自自語,“有兩個女孩,看到我就哭,可是我記不得她們了。”
聽到這話,那寧靜的濃白色靈體突然大幅度地飄搖起來。
顧楚帆好奇地問:“你認識她們嗎?一個穿白衣服,瘦瘦白白,長發,柳目長眉,很漂亮;另一個穿黑色外套,清清瘦瘦,眉清目秀,也很漂亮。可我家人都不告訴我,他們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。”
他雖傷但仍帥氣的臉上,又露出委屈的表情。
那團濃白色靈體突然像瘋了一樣,往他身上鉆,往他頭上鉆。
那法器里的魂魄像被一股氣流吸著一樣,被那濃白色靈體引著,往顧楚帆身上頭頂鉆。
顧楚帆覺得頭突然好疼,頭痛欲裂。
他想抬手抱頭,可是手上打著石膏抬不起來。
他難受得哭出聲,沖沈天予喊道:“疼!哥哥,我好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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