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沒想到會和傅南琛走到今天這一步。
而且走到今天這一步,好像他們誰也沒有錯。
傅南琛22歲生日時,他說第一個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她立刻領證,第二個愿望是26歲和他們的孩子一起過,第三個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頭到老。
只實現了一個。
她還記得從民政局出來,傅南琛婚禮用完結婚證后就要把結婚證燒了,他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異。
那些畫面對丟失了兩年的余安安來說,恍若昨日。
現在身處他們領證的民政局外,拿著紅色的離婚證,還真是諷刺。
余安安用手背揉了揉酸脹的眼,把離婚證和身份證放好,剛打開手機打算訂明天晚上飛云城的機票,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面前。
后排車窗放下,林謹容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出現在眼前。
余安安四下查看一圈,忙鎖了手機屏幕走至車旁,彎腰雙手扶住車窗邊緣問坐在駕駛座后方的林謹容:“您怎么在這兒?”
“去了趟海城分公司他示意余安安,“上車
副駕駛上林謹容的助理已經下來,淺笑同余安安打了招呼,想替余安安打開車門。
但余安安沒挪動。
她望著林謹容立體的五官,斟酌開口:“林先生,以后我們見了還是當做不認識吧!您經常出現在媒體報道中,萬一被記者拍到我和您在一起,姓林和相似的長相,余家一定會讓余寶棟纏上您,甚至可能順著您纏上林家
看了要進站的公交,她又說:“公交車就要進站了,林先生……”
“先上車林謹容嗓音醇厚有力。
余安安手指蜷縮。
公交車催促轎車離開的喇叭聲響起。
可林謹容一點也不急,好似要和她耗上平靜望著她。
在公交車按著喇叭進站的前一刻,她終是敗下陣來拉開車門上車。
一上車,不等余安安告訴司機可以把她放在哪里,便有人打電話和林謹容溝通工作。
又見林謹容交疊的雙腿上還擱著沒看完的文件,她將手機調成靜音,盡量保持安靜不打擾他。
但她和傅南琛領離婚證的消息已經傳開……
微信信息不斷彈出,手機振動不停。
掛斷電話,林謹容從西裝口袋拿出簽字筆打開筆蓋,問身旁低著頭擺弄手機的余安安:“怎么沒在醫院?”
正一個一個刪除聯系人的余安安聞,頭也沒抬回答:“明天傅南琛會公開向我道歉,所以來和他領離婚證
林謹容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頓。
離了?
這么快倒是在意料之外。
想起初次窺見傅南琛和余安安那點苗頭時,他同余安安說傅南琛適合做朋友,但不適合安排進她的未來。
17歲的余安安頭發松松散散扎著高馬尾,米白色寬松的蝙蝠袖襯衫,修身黑色牛仔褲,小白鞋,背著競賽組發的雙肩包,仰著白皙秀氣的面龐,用她那雙水洗般的黑亮眼仁望向他,像個不敢炸毛的刺猬,又乖又執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