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墨曄沉聲道:“因為她還活著,蕭啟容知道她在哪里。”
秦執劍罵道:“他瘋了嗎?怎么能做這種事情!”
“他明知道王爺對王妃一往情深,自王妃去后,王爺十分痛苦,他怎么能這樣瞞著王爺!”
“不行,我要去剁了他!”
他轉身欲走,景墨曄卻還盯著那具棺材道:“這事應該是疏影的意思。”
他說到這里輕笑了一聲:“她心里從來就沒有我,一直都想離開我。”
“這一次若不是她有些特殊的本事,只怕也已經死了。”
他看向秦執劍:“我差點害死了她,又有什么資格去責怪她?”
秦執劍見他眼里的悲傷似要溢了出來,只是那極致的悲傷散去之后,又有藏不住的狂喜。
他聽見景墨曄道:“我之前就在想,只要她還活著就好,其他的別無所求。”
“可是真知道她可能還活著,我心里又好難過。”
秦執劍看到他這副樣子,十分擔心,忍不住道:“王爺……”
景墨曄輕擺了一下手道:“你不必勸,你先退下,本王想一個靜一靜。”
秦執劍滿臉擔心地看了看景墨曄,帶著眾侍衛退下。
只是因為有上次刺殺的事情在,他們不敢走遠。
秦執劍在心里瘋狂地罵不夜侯,景墨曄親緣淡薄,皇親國戚這么多人,景墨曄只把不夜侯當成是親人。
可是不夜侯倒好,平時不著調也就算了,居然還瞞著景墨曄做了件這么大的事。
他看著景墨曄孤寂的背影,這會是真的剁了不夜侯的心都有。
他心里又有些好奇,鳳疏影是怎么活下來的?
不夜侯這段時間把鳳疏影藏在哪里?
景墨曄也在想這些事,卻已有猜測。
只是這些猜測此時都懸在半空,他此時不敢去證實。
因為他的情緒還太過激動,他怕他現在去了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到時候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。
而他已經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事情。
景墨曄靜靜地坐在那里,任由風吹起他的白發又放下。
他的腦子很亂,似乎想了很多事情,又似乎什么都沒想。
在這一刻,他腦中突然浮現他年幼時問先帝的話:“父皇,母后為什么不喜歡我?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?”
威嚴的帝王沉默了片刻后回答:“曄兒已經很好,是父皇不好,不能讓你母后愛上父皇。”
幼小的景墨曄問:“什么是愛?”
先帝輕聲道:“這事沒法解釋,等你長大之后,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。”
那時的景墨曄完全不懂,如今的景墨曄也沒能完全弄明白:
他在反思,他到底要怎么做,才能讓她接受他?
又或者是他會像先帝一樣,不管付出了什么,對她有多好,這一生都無法求得心中所愛?
他甚至覺得他和鳳疏影之間,或者還不如先帝和許妃:
先帝至少得到了許妃,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。
而他和鳳疏影之間不僅只是他單方面喜歡她,他還差點害死了她。
他現在該怎么辦?要不要去找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