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美、庶女、少府監韋海生。
這幾個關鍵詞結合在一處,柳南笙自此確定了韓娵正是賢妃。
只是這個本該跟著韋海生去京都為妾的韓娵,為何最后會成為重華宮的賢妃娘娘呢?
柳南笙試探了韓家主,發現連他都不知道,只說韓娵跟韋海生走了之后就再未見過她,也沒了她的任何消息。
死士跪在書案前低聲稟報:“韓家是晉州的老牌商戶,旗下經營著布料、茶館、酒樓還有客棧等生意,論資歷財力,在文成二十二年時被推舉為晉州的商會第一人,直到今年二月,韓家的商船在淮江上不幸遭到水匪洗劫,至此之后,韓家受到重創,變賣了好些鋪子,在晉州商會上的地位也直轉而下,而當初洗劫他們商船的水匪,正是鮫鯊幫。”
慕霆淵手中的筆停了,他冷著眼。
他沒忘記鮫鯊幫里的二當家是誰,那個東渠的探子血鯊。
正是因為血鯊冒出頭來,才讓他順藤摸瓜揪出黃旸這個隱藏最深的內奸。
慕霆淵突然有種莫名的直覺,這里面的事不簡單。
這世上,沒有三番五次的巧合。
像是為了應證他的懷疑,死士接著道:“還有一件事,屬下不知道是否跟此事有關聯......”
“說。”
死士恭敬道:“屬下在調查韓家時,無意間發現一樁懸案,涼州那位有名的鑄造師袁程死了,一家四口一天之內被人滅門。”
曾替他驗刀的袁師傅死了。
慕霆淵沉下臉:“可有仵作的驗尸檔案?”
死士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,呈給了他。
紙上字跡略顯潦草,毫無章法,明顯是匆匆抄錄下來的。
‘被害人:袁程、其妻葛氏、二人子女袁義、袁萱,四人致命傷都在脖頸處,一擊斃命,刀口邊緣整齊,前后深度一致,符合他殺特征,另,四人傷口有細微不同之處,懷疑兇手不止一人。死亡時間超過四十八個時辰,發現時間:昌平三年初冬三十日未時。’
慕霆淵目光在最后的死亡時間上停留許久,緩緩瞇起眼。
按照時間推算,袁程一家被滅門時,正是替他驗刀的那天。
兇手很可能就是那位幕后之人。
但有一點讓他不解——
如果兇手是怕暴露,那么也應該是趕在袁程被請去錢莊之前殺人,可兇手卻是在袁程已經說出那把斬馬刀來自東渠之后。
此時再動手分明只會適得其反。
所以,他殺人或許并不是為了滅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