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多,客棧不方便安排,為了節省時間,一行人在郊外扎了營帳。
奔波了一整天,眾人心身俱疲,承玄帝更是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度焦躁和頹喪的情緒中。
想他自登基為帝,何曾受過今日這份委屈?
丟下奢侈享樂的皇宮,只能灰溜溜的逃往別處。
現在的他被迫窩在山里,風餐露宿,甚至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。
還有那些賤民,居然敢說他錯了,還說若非他要殺慕霆淵,南夏也不會被東渠侵奪無人能擋,導致國將不國,家不成家。
方才如果不是孔太師他們攔著,他非殺了那些人不可!
承玄帝越想越憤怒,惡狠狠踢飛腳下石子:“這幫養不熟的豎子!”
老臣們叉著手站在一邊,眼皮聳拉著沒人說話,見他發怒也只是冷眼旁觀。
這場西遷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著,只有五品以上身負要務的官員才有資格隨皇帝一起走。
眾人皆灰頭土臉,神色萎靡,有幾位大臣動了動唇,似想說什么又不敢開口。
只有梁國公出聲勸慰道:“畢竟路途遙遠,使臣來往需要時間,說不定北辰那邊已經有了動作,圣上且寬心等待,相信再過不久咱們定能收到東渠退兵的消息!”
“至于那些......論,百姓愚昧,這肯定是慕霆淵那賊子故意煽動的!不過圣上不必擔心,等東渠退兵之后,您只要隨便賜些恩典下去,他們自然又會對您感恩戴德的。”
“慕霆淵,又是慕霆淵!”
承玄帝咬牙切齒,語調里是深深的恨意,恨不得將那人挫骨揚灰。
底下,有部分大臣互相對視一眼,皆在心中嘆息搖頭。
銀裝素裹,萬物生靈都被掩蓋在冰霜之下,大地變得十分安靜,只有天空時不時有鳥兒經過,劃出一個個黑點。
涼州,錦豐錢莊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