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什么呢？”唐羨笑了笑，“走，出去。”

傅啾啾笑了下，“出去做什么？”

唐羨拉著她的手，在他的眼里，她還是個小奶娃娃而已。

“當然是看煙花了！”

傅啾啾疑惑地看著少年，“都放沒了呀？”

唐羨勾了勾唇，“就知道你放的不過癮，我又讓人帶來了些，應該快來了。”

很久很久之后，京城的老百姓都記得那一晚的煙花，絢爛多彩，點亮了夜空。

后來聽說是七皇子為小郡主燃放的，全京城的小姑娘們都羨慕不已。

……

如唐羨所料，承德帝第二天來征求他的意見，說是征求，但唐羨不認為自己有決定的權利。

于公，承德帝是君。

于私，他是父親。

身為臣，身為子的唐羨很清楚自己的身份。

唐玚最幸運的是有一個愛他毫無保留的母親。

自己也有父親，但是這個父親有很多的兒子。

唐羨一直都深知這一點。

所以當承德帝詢問他的意見的時候，他只說自己沒什么意見，既沒有表現對唐玚的憤恨，也沒有對他的同情。

承德帝掂量了下，沒有立刻做決定，“鐘伯昌的案子查的怎么樣了？”

唐羨知道承德帝能夠替自己養了唐玚當擋箭牌那么多年，就一定有辦法查到他所知道的東西。

但是啾啾那里的事情除外。

“之前我讓人查到了鐘大人的遺孤，這是您知道的。”

承德帝點點頭，“還有嗎？”

“如今也找到了鐘大人府上的一位嬤嬤，她不識字，卻在鐘大人臨出發前聽命繡了一些字在鐘小姐的襁褓之上。”

“那襁褓可還在。”承德帝又問。

唐羨如實說道：“還在，不過上面的內容我也看過了，他提到了多年前我朝跟南煜戰敗一事。”

那次十分慘烈，是承德帝不愿意提起的。

為此厲朝還失去了幾座城池。

“跟誰有關？”承德帝敏銳地道。

如果不是朝中有內應，鐘伯昌怎么會被滅門呢？

“父皇，雖然我查證過鐘大人所寫，鐘府的嬤嬤所繡，可是并無實質性的證據，只是鐘大仁一己直。”

承德帝深吸了一口氣，“所以，到底是誰？”

唐羨如實說了。

承德帝的反應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劇烈，“羨兒，父皇再教你一招，切勿操之過急。”

“父皇？可是鐘大人的兩個孩子，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很久了。”唐羨是有些激動的。

承德帝垂眸，深吸了一口氣道：“為君者，要沉得住氣，羨兒，刺向自己的刀如果利用好了，也能要了別人的命。”

唐羨微微一怔，但他也懂了承德帝的意思。

留著，嚴頌，還有用處。

“你下去吧，鐘家那兩個孩子，你先穩住他們，日后朕會補償他們的。”

“父皇，鐘小姐想要手刃仇人，以報滅門之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