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一如既往,門中依舊以女弟子居多。
那些身著月白道袍的女弟子們,或在演武場上切磋劍法,或在靈田間照料靈草,一個個身姿綽約,氣質出塵。肉眼可見的,不僅是修為,連弟子的整體質量和風貌都有了巨大的提升。
蘇白并未驚動任何人,徑直朝著圣地最深處的那座孤峰飛去。
那里是——霜月峰。
霜月峰,顧名思義,清寒孤高,終年為凜冽的風雪所盤踞。山巔之上,月華如冰,灑落而下,將整座山峰映照得如同廣寒仙境。
蘇寒月獨自一人,身著一襲單薄的白衣,坐在那萬丈懸崖的邊上,任由寒風吹亂她的發絲。
在她的面前,擺放著一副殘破的銀甲。
這銀甲蘇白再熟悉不過了。
當初那場慘烈的大戰中,銀甲破碎,沾染了無數神血。
后來雖然被她重新收集鑄煉出來,但銀甲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戰斗痕跡已然存在,雖然被重鑄,其中的靈性已失,卻很難再作為防御法寶使用。
但它被蘇寒月視若珍寶,一直留存下來,或許只是為了做一個念想,一個關于那段并肩作戰歲月的見證。
此刻的蘇寒月,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銀甲,眼神有些迷離模糊,似是在透過這冰冷的金屬,追憶著什么往事,又或許是在思念著某個人。
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里,與周圍的冰雪融為一體,清冷如月中仙子,寂寥如畫中之人。
這一幕,儼然和這無邊的雪景完全融合在一起,使這本來單調冷寂的景色,瞬間增添了一份凄美與動人。
蘇白站在不遠處,看著這一幕,心中不禁微微一嘆。
他并未立刻現身,而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,直到一陣寒風卷起雪花落在蘇寒月的肩頭,他才邁步走出虛空。
“月尊這是在睹物思人?”
蘇白的聲音溫和而醇厚,打破了這山巔的死寂。
陡然聽到這熟悉得深入骨髓的聲音響起,蘇寒月嬌軀猛地一顫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她以極快的速度一揮衣袖,將眼前的銀甲收入儲物空間,隨后才轉過身來。
她眼神瞬間變得幽冷,死死地凝視著蘇白,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什么破綻。
片刻后,她才輕哼了一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幽怨。
“蘇神尊貴人事忙,幾十萬年都不曾踏足我這寒舍一次,怎的今日有這般閑情逸致,像個登徒子一樣偷偷造訪?”
蘇寒月哼聲道,特意將“偷偷”二字咬得極重,顯然對蘇白這種不請自來的行為表示“不滿”。
聞,蘇白也不惱,反而笑道:“你難道不知,我之前留在無極神域的只是一道分身?分身雖有靈智,但受限于本體,需要大量的本源能量維持。只有待在神域那種靈氣充沛的核心之地,分身才可以保持長期不毀,哪里敢隨意亂跑?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