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就住在寺廟山下的牛頭山，因為太過偏僻幾乎無人知道，只記得那天很冷山上落了一層薄雪，前去拜佛的人很多，有個小娃娃自己從廟里跑了出來，我看著左右沒人便把她抱走了。”

時間和地點，都對得上。

沈夫人眼里的淚，終于落了下來。

沈知山一臉慌亂：“這，這……”

他又驚又怒，沒想到陰差陽錯，竟然找到了失蹤多年的親生女兒。

沈夫人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，又問：“這些年，她都是怎么過的？”

看著沈夫人怒極的臉，周娘子沒敢開口。

沈知山忍不住，拿起鞭子朝她打了過去，這一鞭子他像是用力的全身的力氣，竟把周娘子打的暈死過去了。

他將鞭頭指向陳大牛，咆哮著道：“你來說。”

陳大牛害怕被打，結結巴巴的道：“起初，她哭鬧不止，我們夫妻倆實在沒辦法就把她關進了柴房，后來就病了，昏迷了三天三夜，還以為她活不了了，沒想到第四天她醒了，從那以后就不哭鬧了。”

說到這里，陳大牛還十分委屈：“為了給她看病，我花了不少銀子。”

沈知山閉了閉眼，握著鞭子的手都在發抖：“所以，你們在她七八歲的時候，就將她賣了，是不是？”

“我們沒想偷偷養著她，只是看她穿的富貴想必家中很有錢，想著等家人來尋的時候我們再把她交出去，誰知道她病了好幾天差點兒死了呢，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也沒等著人來尋，只能帶在身邊養著了。”陳大牛道。

沈夫人帶香云去的寺廟與京城相距百里路，女兒丟了她就一病不起了。

為了找女兒，沈知山險些把京城四周都翻遍了。

卻唯獨沒翻找寺廟山下的牛頭村，他曾帶人去那里尋過，但掃了幾眼就走了。

若是他再尋找的仔細一些，說不定就能發現香云了。

就是這么一念之差，竟讓香云流落在外十幾年，吃盡了苦頭。

哪怕是陳大牛不說，他也能想象的到香云過的是什么日子。

否則，也不會被發賣了。

沈知山都快要恨死自己了，沈夫人的心也痛的像被刀割一樣。

她捧在手心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女兒，竟然被他們像奴隸一樣使喚。

“殺了他們，殺了他們……”沈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，尖叫著哭喊：“把他們二人凌遲，千刀萬剮了。”

沈妄生怕沈夫人傷了自己，急忙抱住了她：“娘，你千萬不要動怒，這二人作惡多端，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。”

那邊，沈知山早拔了刀，朝著陳大牛和周娘子走了過去。

“爹，你千萬別沖動……”沈妄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，周娘子和陳大牛雖然該死，但有律法制裁。

沈知山動用私刑，這可是知法犯法啊。

陳大牛也嚇的面無血色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偷來的女兒竟有這么大來頭。

就在沈知山的刀落下來的那刻，陳大牛被嚇的暈死過去，沈妄也無奈的閉上了眼睛。

沈家，算是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