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束悶笑出聲,“整個秦國,數少東家最誠實。”
“嘶。”
“還咬人!”
“今兒非叫你知道我的厲害!”
紅燭帳暖,錦被翻涌,近天明,動靜才徹底止息。
……
“早啊。”
梁姣姣回頭,看著楊束的背影,他剛是對她笑?吃藥吃壞腦子了?
那得放兩掛鞭炮。
“跟上去。”梁姣姣吩咐小廝。
出門后,楊束沿著街道走,買了串糖葫蘆,隨后進了書肆。
“要一兩?”
楊束摩挲著書頁,不舍的放了回去。
再走了走,楊束進了茶館。
在里面待了足足一刻鐘,他才出來。
接著是漫無目的的閑逛,一直到中午,楊束才回梁家。
梁榮實已經醒了,知道楊束住進東廂房,他并沒有氣惱,反而很開心,柳兄終于不跟他客氣了。
梁姣姣恨不得請道士給梁榮實驅驅邪,柳眠是救他命了?這般死心塌地的護著!
連情況都不看了!
那是東廂房,家族繼承人才夠格住進去。
“大哥!”
梁姣姣脖子都氣粗了,她以為梁榮實醒了會跟她站一邊,哪知道他還是滿心柳眠。
“姣姣,爺爺不會怪罪的,柳兄是貴客,與他親近,對梁家只有好處,沒有……”
“姣姣!”
梁榮實驚喊出聲。
“你去不去?”梁姣姣手上的簪子緊緊抵著脖子,往里刺了刺。
大哥本就不得爺爺喜歡,要讓爺爺知道,他把東廂房給柳眠住,勢必要動怒,保不準以為大哥把梁家當自己的,想到家法,梁姣姣就害怕。
三十脊仗打下去,大哥不死也廢了。
“姣姣,別!你先把簪子放下!”
“姣姣!”
眼看梁姣姣要用力,梁榮實慌了,“大哥應你!應你!”
梁姣姣松了手。
聽到簪子落地的聲音,梁榮實腳下一軟,差點一屁股坐下去。
低垂著頭,梁榮實開口說道:“姣姣,我不擅經商,爺爺和父親對我從嚴苛,到不管不理。”
“下人都背地里譏笑我,大哥這些年,心里挺苦的。”
一滴淚砸在地板上,梁榮實聲音里帶了哭腔,“柳眠看我的眼神和旁人不同,很平和,即便我露出愚蠢的一面,他也沒有鄙夷。”
“在他這,大哥感受到了尊重,一個人對另一個的尊重。”
“即便他將來考不中,大哥也想同他親近,大哥真的喜歡和他待在一塊,不用小心翼翼,想說什么就能說什么。”
梁榮實擦去眼淚,轉身走了。
梁姣姣抿緊了唇角,幾次張嘴,卻說不出話,柳眠,不是好人。
大哥的真心,注定會被辜負。
早些斷了,也能少受些傷害。
“大少爺,二小姐,太爺到了!”小廝邊跑邊喊。
梁姣姣面色一變,怎么會這么快!
不是走的同安府?
想到柳眠,梁姣姣紅唇失了血色。
來不及了,來不及了!
提著裙擺,梁姣姣往外跑,沒幾步就追上了梁榮實,“大哥,你聽著,是柳眠霸道強行入住東廂房,我們攔了,但攔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