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。”
“想要元帥死的人太多了,太醫有老有小,極可能被收買了,這個風險,冒不起。”
龐齊不卑不亢,聲音淡淡道。
皇帝臉一沉,哪里聽不出他的意思。
什么被人收買,不就是懷疑他會趁機下手。
“送皇上出去。”
沒在意皇帝的臉上有多難看,龐齊朝衛兵道。
“朕絕無暗害亞父的心。”冷冷丟下一句,皇帝徑直離開。
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守在門外,等里頭傳喚。
皇帝前腳走,后腳孫扈領兵圍了莊園,滿身煞氣的模樣,讓武祿的寒毛豎了起來,
“你們這是何意?”
“是要與業國開戰?”武祿豎眉高喝,竭力不輸氣勢。
孫扈沒說話,而是揮了揮手,一具尸體被衛兵抬了過來,扔到武祿面前。
“認識嗎?”孫扈眼里不帶任何感情。
武祿盯著尸體的臉,面色微變。
“此人死在定國王府,砍傷了兩名護衛,身手極其了得。”
孫扈語氣平淡的講述,聲音驀地凜冽,“將所有人,拿下!”
武祿眸子猛抬,剛張嘴,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有什么話,到元帥跟前解釋吧。”孫扈調轉馬頭,一扯韁繩,躥了出去。
武祿眼睛圓瞪,被堵了嘴,想喊喊不出來。
皇帝剛回宮,聽聞孫扈把武祿帶走了,急忙趕過去。
武祿是使臣,要死在燕國,就是給業國發兵的理由。
“此番行刺的人里,有武祿的親衛。”龐齊看著皇帝,一字一句。
皇帝張了張嘴,“他殺不得。”
“我想元帥很后悔,該由著先帝廢了你。”龐齊幽幽道。
“你放肆!”皇帝眼里翻涌起怒火,“來人!”
“皇上,別沖動,五千衛兵,你得付出三倍的人才能殺完。”
“武祿在定國王府,他死了,業國不會罷休。”
“同定國王府撕破臉,業國的大軍可沒人阻擋。”
龐齊臉上是溫和的笑,他的命跟定國王府系在一起,不欠郭氏,不用給皇帝臉。
皇帝氣息粗重,殺意肆虐,一個副將,也敢同他這般說話。
“回宮吧,定國王府不是你,元帥重百姓,最不愿挑起兵戈,武祿不會死。”話說完,龐齊轉身離開。
“竇堅。”皇帝死死盯著龐齊,在看到手握長刀的楊家軍,他從牙縫里蹦出字,“回宮!”
楊束躺在柳韻腿上,屏風后,牌九把發生的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。
“腦子不行,偏又敏感多疑,損不得一點面子。”
“可笑的是,看重君威,又拿不出膽魄。”楊束輕嗤,毫不掩飾嘲諷。
“真不明白老爺子當年是怎么想的,就順著先帝的意思,換個太子嘛。”
柳韻輕按他的太陽穴,紅唇微啟,“老爺子死活不同意,不僅是因為皇上是嫡子,最重要,先帝的幾個兒子里,他算正常的。”
“其他的,要么暴戾,要么好色,別說政務,連府里的事都理不明白。”
楊束挑眉,“這樣啊,老爺子還是仁慈,既然都不行,就立小的。”
“皇帝那會不是有子嗣?”
“小的再教導不出來,說明根子差,既然根子差,仁義盡了,那就順著自己的野心。”
“又沒人規定皇帝只能是一家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