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搖搖頭:“奴婢習慣了,痛倒是熬得住,只是想想后怕。若侯爺那時沒回來,奴婢怕是暈死在那里也沒人管。奴婢好怕,怕再也見不到侯爺。”
打不能白挨,她得趁機討要點兒什么,一個承諾都可。
蕭峙想到二老都沒去狩獵,卻都眼睜睜看著她挨打,便恨鐵不成鋼:“個中內情復雜,貴妃并非針對你,只是想警醒本侯。”
但他何嘗不知,晚棠到底是個丫鬟,否則今日這頓打怎么也不會是她來受。
他又揩了幾下她的淚,晚棠見好就收。
眼淚用對了便能直擊人心最柔軟的地方,哭多了便會遭人煩。
蕭峙看她明明痛卻不再喊,明明想哭卻又不再哭,憐惜地傾過身,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:“有話想說?”
晚棠這回膽量沒往回縮:“奴婢今日想恃寵而驕一回,求侯爺早日讓奴婢去梅園伺候吧。奴婢的身契還在大奶奶手里,今日挨打無人可依時,便想著奴婢若已經是梅園的人便好了,侯爺是奴婢遇到過的最好的主子。”
蕭峙哭笑不得:“最好的主子害你挨打?”
“總得有人挨打,許是奴婢的命數吧,奴婢從小便運道差。”
蕭峙看不得她如此落寞,想到她五歲就為奴為婢,揪心道:“好,來年開春,本侯想想法子。”
晚棠兩眼放光:“真的?”
蕭峙笑著在她鼻頭上輕輕刮了下,哄孩子似的柔聲道:“真的。”
“那奴婢日日禱告,祝侯爺早日娶親,奴婢會盡心盡力侍奉侯爺和侯夫人!”
蕭峙心里發悶,諷道:“你倒是懂事。”
“多謝侯爺夸獎。”
蕭峙沒好氣地白她一眼,看到她蒼白的小臉,到底沒忍心太兇:“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