崽崽本體窩在奶爸懷里，分出的一魂正嘻嘻嘻笑著嚇唬方石。

“呀！壞叔叔，原來你在這里呀！崽崽看到你了喲，找到了，崽崽就要吃了你！嘻嘻嘻~~~”

那分明是軟糯的童音，但因為那喋喋怪笑讓方石控制不住發抖。

看到咧開嘴巴沖他飛過來的崽崽，方石凄厲慘叫著一把推開方友明，慌不擇路往外跑。

砰地一聲，方友明摔在地板上。

“方石！”

霍沉令居高臨下盯著他，眼底冷的沒有一絲溫度。

“這就是方二少爺道歉的誠意？”

方友明連忙解釋：“霍先生，不是這樣的，方石他……”

霍沉令毫不猶豫打斷他：“方二少爺的誠意我們霍家收到了！方副市長，好走不送！”

方友明閃著了老腰，費力從地上爬起來，連忙解釋。

“霍先生，方石確實有錯，好在崽崽小姐還活著，真是不幸中的萬幸，我知道多說無益，但求霍先生不要趕盡殺絕。”

“我方友明一共就兩個兒子，長子因為小時候一場感冒患了腦膜炎，現在雖然還活著，但是個癡兒，我們方家就指望著方石了。”

霍沉令面無表情盯著他：“方副市長，我霍沉令也就崽崽這么一個女兒。如果不是崽崽命大，她現在應該已經躺在棺材里，我們霍家在給她舉辦葬禮！”

方友明心直往下沉，他知道小兒子錯的離譜。

甚至畜生不如！

崽崽瞧著多乖啊，他一個成年人居然對一個三歲半的孩子下死手，確實該受到懲戒。

但凡長子不是癡兒，但凡不是老母親以命相逼，他也不想登門。

他廉潔奉公大半輩子，沒想到到頭來因為方石這個紈绔兒子卑躬屈膝，老臉丟盡。

可能怎么辦啊？

這是親兒子啊！

方友明眼中有了淚意，撲通一聲跪下去。

霍沉令卻忽然出手，抓住了他胳膊阻止了他跪下去。

“方副市長。”

方友明老臉蒼白，尷尬又著急，無奈又痛心，愧疚更痛恨。

“霍先生，我知道我這樣不對，但是……能不能看在我的老臉上，饒了方石這一次？回頭我馬上將他丟到西北或者東南邊境去，讓他好好改造。將來為崽崽小姐當牛做馬。”

霍沉令垂眸，神色依然非常冷酷。

“方副市長，正因為看在您的面子上，所以您和方石才能踏進霍氏莊園的大門。”

如果不是方友明確實是個好官，就像他說的那樣，霍氏莊園的大門根本不會向他們打開，他霍沉令更不會見他。

方友明僵在原地。

霍沉令摸了摸懷里乖乖窩著不說話的女兒，想到熊奇查到的那些線索證據，恨不能將方石碎尸萬段。

“方副市長，我們都為人父，我見您，是因為理解您想護住你兇殘毒辣的兒子，同理，也希望作為父親的您，能理解我想保護我才三歲半年幼女兒的心。”

方友明手指開始顫抖，喉頭上下翻滾著，到了嘴邊的話，硬是再說不出一句。

崽崽軟軟出聲：“方伯伯，壞叔叔太壞了！如果被對付的小朋友不是崽崽，應該早死了。”

看著方友明慢慢佝僂的身體，崽崽并沒有心軟。

她那一魂還在貓捉老鼠一樣逗弄方石玩，本體這邊卻在跟方友明說冥王爸爸曾經跟她說過的道理。

“孩子死了，道歉有什么用呢？就算孩子能再有，可永遠都不是之前那一個呀！方伯伯，崽崽才三歲半，壞叔叔是成年人，他太壞了，崽崽沒有死是崽崽命大，但三年前的于若涵呢？她可是死了呀！”

崽崽皺著小眉頭，問的很認真。

“方伯伯，崽崽三歲半都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，您和壞叔叔都這么大了，難道還不知道嗎？”

方友明不敢置信抬頭，心臟幾乎停止跳動，嘴唇在哆嗦。

“你說什么？誰是于若涵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