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薄御白……啊,”趙炎五官扭曲,呲牙咧嘴的道:“疼死了!快讓你的人放開我!”
薄御白沒理會趙炎的嚎叫,徑直走到沈煙面前,俯身向她伸出手。
逆著光,他的臉隱沒在耀目的日光中,影影綽綽,沈煙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,稍作猶豫,才抬手抓住了他的手。
薄御白一個用力的把她拽起來,帶入懷中。
摟著她的腰,唇貼著她耳畔,低聲問:“還能走嗎?”
沈煙撞了他個滿懷,額頭抵在他的肩膀,兩條腿不住的打顫,憋了許久的眼淚在這一秒涌出。
她把臉埋在他衣襟上,抿緊了唇瓣,無聲的搖了下頭,她的腿,疼的沒知覺了。
別說走,要沒有薄御白給她支撐點,她站都站不穩。
趙炎腕骨都要被折斷了,暴躁的掙扎著道:“薄御白,你他媽的日后還想不想在蓬江混了?”
薄御白一記冷眼射過去,像有把利劍封住了趙炎的喉嚨。
趙炎后背的衣衫讓冷汗打透,不由扯動唇角,賠了個笑:“呵呵呵,方才我不過是同沈大小姐開了個玩笑。都是老同學,莫見怪。”
“沈大小姐,那個,我喝多了耍酒瘋,你別介意,我給你道歉,對不住哈!”
趙炎自認為自己給足了薄御白的面子,正常來說,此事就應該到此為止。
不然他再追究,雙方撕破了臉皮,影響的可是兩家的生意!
沈煙知道其中的利弊,垂著眼深吸了口氣,悶聲道:“算了,我們走吧。”
薄御白長眸微瞇的把她的手扯到自己的脖頸上,將她打橫抱起,側身,正面看向趙炎:“我看趙少的酒還沒有完全醒。”
他掀著眼皮,喊了聲鉗制著趙炎的男人名字:“京九。”
京九人狠話少的把趙炎的腳往后一勾,將他按在了滿是碎玻璃地面上。
“啊!!!”
凄慘的叫聲響徹整個花園的上空,驚得正在旁邊鳥食臺吃面包的兩只鴿子,撲騰著翅膀飛走了。
京九揪著趙炎的后衣領,讓他抬起頭來,本來好好一張臉,現在活像是只千瘡百孔的靶子。
“啊!啊!”
趙炎緊閉雙目,眼皮上都扎著玻璃,無法睜開眼,只能兩手捶地的無助吶喊。
他臉上的玻璃全都變成了血紅色,周圍人捂著嘴,吸著冷氣,再次往后退閃了幾步。
“薄御白你竟然敢這樣對我,有本事別走,你看我爸能不能放你活著出蓬江!”
薄御白抱著沈煙走過去,一只腳漫不經心的踩住了趙炎的手。
沈煙聽到了“咯吱”“咯吱”,碎玻璃揉進了皮肉里的聲音。
男人是在為她出氣。
但不知道為何,沈煙只覺得寒意從腳底蔓延了她的全身。
“趙少,酒醒了嗎?”
“……”
趙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,儼然已經疼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