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杯酒下肚，曲墨凜便裝出一副不耐煩、十分煩躁的樣子，整個人的氣壓十分低。

坐在曲墨凜周圍的人，能很明顯的察覺到這一點。

一時間他們的身心都緊繃了起來，一舉一動都變得十分小心謹慎，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。

他們生怕自己不小心礙到了曲墨凜的眼，導致自己遭殃。

看著這一幕，坐在上面的盛元帝勾起了嘴角，心里也松了一口氣。

這兩年他為了不讓曲墨凜死在外面，不僅給曲墨凜停了藥，還給了些解藥。

故而曲墨凜的脾氣變好了不少，腦子也清醒了。

而曲墨凜在南方做出了那么多漂亮的政績，在百姓心中還十分有威望，備受敬仰和愛戴，這讓盛元帝一直不安和焦躁。

即便在曲墨凜回京城的路上，盛元帝就吩咐人繼續給曲墨凜下毒，之后也知道了曲墨凜回京路上的所作所為。

可終歸不是他親眼看到的，他依舊不是很放心。

現在親眼看到曲墨凜的脾氣和那幾年的沒什么差別，他這才放下心來。

隨后，盛元帝又故意找曲墨凜說了一會話，問曲墨凜在南方的情況，又關心曲墨凜的身體狀況，端得是一副慈父的模樣。

直到曲墨凜已經快忍耐不下去，徒手捏碎了一個杯子后，盛元帝這才滿意的轉移了目標。

只不過他面上裝出一副失望表情來，看著像是被曲墨凜的舉動傷到了似的。

見狀，有不少人為盛元帝抱不平，心里對曲墨凜很是不滿。

但因著心中畏懼曲墨凜，這些人即便是心有不滿，都不敢表露出來。

姜婉鈺看著盛元帝做戲，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。

盛元帝可比她和曲墨凜還要會做戲，這演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感。

要不是早知道盛元帝是個什么德行，姜婉鈺差點就相信了。

盛元帝又找人聊了幾句便歇了下來，接著大殿內絲竹之聲響起，十幾個身材輕盈的舞姬翩然入內，為這宴會活躍氣氛。

姜婉鈺觀看歌舞的同時，又不著痕跡的觀察四周，看看有沒有什么熱鬧可看，時不時的還會和身旁的人閑聊幾句。

當然，這其中并不包括尉遲蓮和姜如清，而是指瑞王和冀王的正側妃。

畢竟，她們幾個王妃的位置，都是挨著的，能夠說話的也就這幾個人。

瑞王曲墨清的王妃，出自淑妃的母家——趙氏一族，名為趙安嫻，是個端莊穩重，溫婉大方的女子，第一眼便能讓人不由的生出些好感來。

而她與姜婉鈺交談之時，溫聲細語的，什么話題都能接得上，又很有分寸感，不會說出什么越矩的話，更不會刻意打探什么，讓人感到十分的舒適。

姜婉鈺和她聊得愉快的同時，也悄悄的升起了防線。

越是這樣的女子，越是不好對付。

更別說，這兩年京城里發生的事，她都知道，其中有幾件事便有趙安嫻的手筆。

所以，姜婉鈺無論如何都得有些防備心才是。

瑞王的側妃是一個武將世家的女子，名為祝葉彤，喜好舞刀弄槍，性子看起來大.大咧咧的，沒什么心眼子，也很好相處。

想著那小冊子上記錄的事，姜婉鈺不由的感嘆。

這祝葉彤還真是表里如一，看起來沒什么心眼子，實際上也確實是沒有。

到現在，祝葉彤還以為自己滑胎是意外，是自己不小心的。

而且，她還和罪魁禍首處成了好姐妹。

想到這里，姜婉鈺的目光在趙安嫻和祝葉彤之間，來回看了幾眼后，心里又是一陣感嘆。

祝葉彤玩不過趙安嫻，到時候被賣了說不定還得幫著數錢！

隨后，姜婉鈺便將目光挪向冀王的正妃，兵部左侍郎章淮安的胞妹——章晏如身上。

姜婉鈺和章晏如有過幾面之緣，第一次見面是寧國公夫人的壽宴上。

第二次在她出嫁當日，第三次便是在衛國公的宴席上！

姜婉鈺出嫁當日，章晏如和左驍衛中郎將郭修武的嫡次女——郭千凝，以及大理寺少卿袁毅的嫡長女——袁靈薇，受寧施琳和寧施玥的邀請，一起來給她添妝。

當時，姜婉鈺和章宴如聊過幾句，對章宴如的感官很是不錯的。

而章宴如能寧施琳、寧施玥處成好朋友，品性方面自然是不會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