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也一樣,那些士紳商賈出海一次,他們商稅就攤到我們身上。”
“他們是富裕了,卻跟我們沒有關系。”
“增加的賦稅我們必須及時繳納,否則家里田地、房屋都被收走,甚至婆娘、孩子......”
“我們原本就貧窮,繳了賦稅后家里多少還剩點余糧,每日也能吃上兩頓。”
“漲了賦稅后,我原有的八畝田地只剩下五畝,或許明年就一畝都不剩了。”
“怎么會這樣?”
朱高熾驚訝地瞪大眼睛,“為何松江府賦稅那么高?”
那勞工驚慌地看向朱高熾,神色更怒,“我也不知,可官老爺派來收稅的官吏很兇,我們都得及時繳上才行。”
“這群稅官。”
朱高熾一臉憤怒,氣得磨牙。
宋隱接著問,“每年你們要繳多少稅?”
“那就多了。”
那勞工長長嘆了口氣,一一道來。
“夏稅、秋糧、點舡銳、定舡稅、黃糧稅、口食錢、認役錢......”
那勞工說完,朱高熾陰沉著臉,“竟高達三十多種賦稅?”
“大概是的。”
那勞工詫異地看了朱高熾一眼,“我不識字,也不會術算,官爺說多少,就交多少。”
“所有狗官都該死!”
朱高熾臉色都黑了,怒目橫眉。
“你別氣壞身體,如此盤剝百姓的官吏,人人該殺。”
宋隱緩緩開口,“我們還需完成老爺安排的活計,只能等回去后再讓老爺上奏皇上,徹查這些貪官污吏。”
“嗯。”
朱高熾只能點頭。
“多謝貴人。”
那勞工當即跪下,磕了三個響頭。
宋隱又問,“不用客氣,你還知道什么可以告訴我們。”
那勞工慚愧搖頭,“回貴人,小人就知道這么多。”
“那也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