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琴細細看下來,竟挑不出什么毛病,趙墨記得確實詳盡,有些花費甚至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。
比如出門買衣服,趙家三姐弟恨不得把整個商場包了,衣服是成堆成堆地往家里運,而趙墨卻只拿了一件50塊的t恤。
打完折甚至才只要30塊!
這在五位數的購物花費里顯得那么微不足道,但趙墨還是把它記錄了下來,并注明是孫琴刷的卡。
“行,那就算你五十萬!”
孫琴合上本子冷哼一聲,“你要跟趙家斷絕關系,這五十萬也用不著你還,趙家也不缺你那五十萬,只是你出去以后,要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
“若是司徽的父親問起,或者是外面的什么人問到你,一律要說清楚是你自愿離開的,沒有人逼迫你,明白嗎?”
“錢我會還,欠條我也已經打好了。”趙墨又掏出一張欠條,上面甚至已經蓋好了手印,“至于你的要求,嘴巴長在我身上,我怎么說是我的事,我跟趙家沒關系了,你管不了。”
“你!”孫琴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,“我就知道你沒這么容易走,想威脅我是吧?”
“趙墨,你太過分了,媽媽養你這么久,現在本來就是你自愿離開,若是出去反咬一口,我們倒成惡人了?”趙司徽借機煽風點火。
“如果是空穴來風的事,我怎么說都不會有人相信吧?”趙墨反諷。
“所以在你這里,趙家的養育之恩抵不過一堆金錢是嗎?”趙司徽一臉無辜地嘆息,“也罷,你開個價吧,我來給。”
“司徽!你什么都好,就是太善良了,怎么能就這樣便宜他!”趙雅靜頓時急了。
“就是!趙家有最好的律師團隊,一定告得他凈身出戶,趙家的一毛錢都別想帶走!”趙雅思怒視趙墨。
孫雅重重拍桌,喝道:“聽到沒有趙墨,少自作聰明,否則我們法庭上見!”
趙墨挑了挑眉,“告我?好啊,那我就在法庭上說說這些年你們以我的名義問爺爺奶奶要了多少錢,那些錢我一分沒得,鍋倒是幫你們背了挺多。”
“還有趙東天領養我時特意成立的兒童助學基金會,孫雅你作為代管私自挪用了多少我可都看得見,我相信法官會更樂意聽這些。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噴人,我哪里做過這種事?”孫雅頓時大怒,站起來指著趙墨。
“沒做過?那基金會里三百萬的賬面空缺是我用的?這些錢你都拿去補貼給你娘家的公司了吧?你做得很小心了,但可惜還是會留下痕跡。”
“當然,我沒什么證據,不過我相信趙家的律師團隊在找證據方面,會比我更加專業。”
孫雅冷汗直冒,從趙墨精準地說出三百萬這個數字開始,她就知道對方并不是嚇唬她這么簡單。
趙墨是真的知道些什么。
但正如趙墨所說,他手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,因為孫雅早已把趙墨從基金會中架空出去,一丁點事務都不讓他碰。
連簽字的權利都以文書的形式授權給孫雅代簽了。
饒是如此,卻還是被趙墨抓到了蛛絲馬跡。
趙家的律師團隊有多大能耐孫雅再清楚不過,更要緊的是,趙東天是嚴禁自己拿趙家的錢補貼孫家的。
若是被發現,恐怕趙家一切和錢有關的事,趙東天都不會再讓她觸碰半分。
“算你狠。”孫雅咬牙切齒地撕掉趙墨的欠條,“這五十萬不用你還了!滾吧!”
但趙墨卻沒動。
“你還想干什么?”孫雅頓時心頭一緊。
趙墨狡黠一笑。
“我要是就這么走了,這三百萬的虧空就又賴在我頭上了吧。”
“嘖,我為什么要說又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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